烟局也处理过一些收缴上来的大烟。”段祺瑞点点头,“你倒还老实。不过,日后不许再卖了,一两也不许卖了!国家军队贩卖大烟,成何体统!”接下去,又说了些别的,全是段先生说,边义夫听。段先生说,国家正在走向中兴,你们年轻人前途无量;段先生说,他这个陆军总长没有门户之见,只有是非之分;段先生说,国家要倚重军人,军人要体谅国家……段先生说来说去,一次也未说到帝制,更未问及边义夫劝进的事。后来,日本国大使到访,边义夫才依依不舍地向段祺瑞先生告了别。离开府学胡同,和徐次长同车前往八大胡同时,边义夫又由衷地向徐次长感慨说,“徐次长,段总长太伟大了,那么平易亲切。看到段总长,兄弟禁不住便想起了家父,兄弟命苦,家父英年早逝……”徐次长便也感慨地接了上来,“边老弟,段总长就是我们中国现代陆军之父啊!连袁大总统都惧段总长三分呢!北洋三杰中,段总长德望是最高的!也最当得起伟大这两个字!”
又是十日之后,徐次长找到了边义夫,说是段总长对边义夫印象甚佳,已和袁大总统谈定,拟彻底解决西江省的问题,要点有三:一、无合法依据的省军总司令请边义夫不要再当了,当年大都督黄会仁的任命不算数的;二、由中央负责恢复边义夫的合法地位,鉴于新洪的实际情况,设新洪护军使署,由中央直辖,以后和省城刘建时不再存在隶属关系。三、不管边义夫手上有多少弟兄,中央只承认一个混成旅建制,边义夫军衔则提一级,由民国元年少将晋升中将。徐次长微笑着问边义夫是否满意?边义夫岂止是满意?简直是大喜过望,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段先生乃北洋巨头,自己既非北洋嫡系,又非段先生的故旧门生,和段先生仅仅见了一面,竟得了段先生如此器重!直属中央的护军使,差不多就是省级军政长官了,更别说军衔又上了一级。边义夫愣愣地看着徐次长,好半天没出一句话来。
徐次长又说,“总长对弟寄予厚望,令我转告弟,值此多事之秋,没大事就不要在北京多逗留了,也不必面见袁大总统和小袁公子了,南方数省又密谋叛乱,大总统和段总长都很忙乱,小袁公子门前是非太多,弟宜速回新洪开署就任护军使之职。弟之简任状即日将由大总统明令发表。”边义夫从这番话里听出了段祺瑞真诚的关爱和呵护,眼里一下子噙满了泪水,“徐次长,请您转告总长,就说兄弟对总长的训导和提携永志不忘,生生死死做总长的鹰犬!兄弟和兄弟旗下之两旅弟兄从今以后只知有段,不知其他。”徐次长赞赏说,“好,好,做总长的鹰犬,就是做国家的鹰犬。”却又道,“只知有段,不知其他的话心里可以有,嘴上不要说。”边义夫抹着泪,连连点头,“徐次长,兄弟知道,兄弟知道!”徐次长最后交待,“和刘建时的关系也要注意,不得再寻衅冲突。总长和我商量了一下,新设的新洪护军使署就以西江划界,江南是你老弟的防区,江北是刘建时的防区,你们双方要协作,不要拆台。总长说了,谁拆对方的台,就是拆他的台!”边义夫又是连连点头,“徐次长,您请总长放心,即便刘建时不顾大局,兄弟也会顾这个大局!总长是兄弟的恩公,总长的训示就是圣旨!”
边义夫想着徐次长此次帮忙甚大,自己马上要走了,便让秦师爷拿出一张一万银元的庄票,接过来双手呈上,“徐次长,此次进京,兄弟原为劝进,并没想到会得此恩宠,兄弟识得次长,实是三生有幸,这点茶水钱实在不成敬意了。”徐次长没接那张庄票,“弟不必这么客气,弟日后只要为段总长多效力,为国家多效力,比送我十万元都好!段总长常说,只有文官不爱财,武官不怕死,中国的事才可办得好一些。钱弟收起来吧,我是用不着的。”竟然有送钱都不要的京官!这又是一个意外。边义夫有些窘迫地看着徐次长,再次想到了蛰伏于府学胡同的段先生,暗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