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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拨动时针和接触母钟都不可能的话,那么这张照片是如何拍摄出来的呢?鬼贯伫立在校门口,继续思索着这个问题。然后,他猛地回过头,再次望着短大的校舍。

    这次他注意到,这里的校舍是左右对称的。就算站在这里拍下短大的校舍,然后再将负片反过来看的话,也没有人会察觉到这一点。校门右侧的门柱上挂着“北信女子短期大学”的招牌,倘若将它拍进去,这个诡计马上就会暴露;因此,必须从门口往里走进去一段距离后再按快门才行——事实上,征比古的照片就是这样拍下来的。

    假如像鬼贯猜测的那样,将负片反过来冲洗的话,因为征比古作为背景所拍下的时钟上的文字圆盘是反着的,所以下午三点三分的时间,其实应该是早上的八点五十七分。以上田与东京之间,坐快车可以三小时抵达的程度来看,上午八点五十七分人在上田市内的征比古,下午两点在东京的现场犯下杀人案,就时间上来说有着相当充分的可能。

    不过,仅仅让校舍逆转,这个诡计还不算完备。要达成这个诡计,站在那里的征比古,以及从窗口探出头来的町子的服装,也都必须要是左右对称的。想到这里,他又拿出了照片。征比古身上穿的素色圆领毛衣是左右对称的,在他背后的町子也是从中间往两边分开、左右均等的发型。征比古的头发虽然是左分,不过他可以在拍摄时将头发弄成右分状态。

    鬼贯继续牢牢地盯视着那张照片。如果有阳光照射的话,那么透过阴影的位置,便可以查觉出照片是左右相反这一点。但是,冬天信州的上空,总是布满了像是随时都会降下雪花般的乌云,因此征比古对这点完全毋须担忧。因此,这个诡计可以说是天时地利人和,万事俱备。

    迄今为止,鬼贯一直将征比古身穿一件薄毛衣拍照的行为,解读为是为了让腹痛发作看上去显得真实而作的表演;不过,他直到现在才终于意识到,原来自己的解读还只停留在肤浅的层面而已。对于青柳町子,他的推断也是同样如此。她将头发剪短,并不仅仅是因为滑雪的时候不方便;这件事背后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要让人察觉到那张不在场证明照片拍摄的时间,不可能是十九号或是之前的日子。同理,她之所以在第二天,也就是二十一号去石打的民宿打工,与其说是为了九州岛旅行的金钱做准备,倒不如说是为了强调不在场照片的拍摄时间,不可能是在二十一号或是之后的日子。不过,征比古他们精心策划出的诡计,只要一旦察觉到负片是反向冲印这一点,便会在一瞬间土崩瓦解。想到这里,鬼贯的脸上不禁露出了心满意足的表情:他走过缓缓倾斜的柏油路,往城镇的方向信步走去。

    然而,就在快要抵达巴士站时,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假设还存在着一个大的漏洞,于是整张脸又很快地绷了起来。将负片反过来冲印的话,的确可以得到方位左右相反的正常影像,但是,把那一卷底片从相机里拿出来并加以冲洗的人,是警视厅本厅鉴识科的技师。那名肥胖而易怒的技师,就算再怎样出错,也不至于做出把负片反过来冲洗的事情吧!不仅如此,鬼贯本人也曾经亲自将负片和冲出来的相片拿在手上仔细观看过。那时候,自己不是也已经亲眼确认过,没有任何异常吗……?就这样,鬼贯的推理又被轻易地否定了。

    (我必须找个安静的地方,充分地思考一下才行……)鬼贯穿过大屋车站的平交道,来到了千曲川河畔。他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拚命地反复思索,想到最后连脑袋都想痛了,但总的来说,还是既没有新发现,也没有任何新进展。直到暮色降临,四周景色陷入一片黑暗之中,鬼贯才带着一脸不高兴的表情回到了旅馆。

    虽然洗了澡、冲掉了身上的汗水,但因为心里面仍然觉得忧烦,所以鬼贯在精神上并没有任何爽快的感觉。他在手上拿着写有旅馆名字的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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