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森驾着车疾速掠过沙漠上的公路,埃尔坦普罗的灯光在平静的星空之下看上去就像晕圈一样,时速表的指针在70英里处来回晃动着。
不平整的公路使得汽车有些轻微的摆动,梅森把车摆直,减慢了一些速度。又一次,路面的小斜坡将车子的尾部掀了起来。这次,梅森把车摆直后,将速度降到了每小时30英里,小心地转动着方向盘。
车尾剧烈地摆动了一下。
梅森把脚从油门上移开,小心翼翼地不用刹车将车子开向路边。在他就要到路边的时候,他听到了“砰砰”的响声,无疑是车胎瘪了。
瘪了的轮胎是后面右侧的,梅森沮丧地瞧着它。他脱下外衣,叠起来扔到前面座位的靠背上,然后挽起袖子,把车钥匙拔了下来,他从储藏柜里拿出一个手电筒,走到车尾打开行车箱。他的皮箱,还有德拉·斯特里特的,都在里面。他只好先把它们移开,在里面翻了一通,找出换车胎的工具,借助于手电筒的光,他把保险杠千斤顶装好放在合适的位置,开始把汽车往上顶。
这时他看到后面远处的汽车大灯在又长又直的公路上越来越近。
当梅森把车顶起使瘪了的轮胎离开地面时,一辆汽车从他身边疾驰而过。汽车飞驰所扬起的气流把他已顶起的汽车吹得轻轻地晃了晃,梅森望着那汽车的尾灯快速地消失在远处,他估计那车速肯定有80英里左右。
他拿出套筒搬手,用力卸下螺栓,取下轮胎,又从行李箱里拖出备用轮胎。
他把轮子滚过去,提起来套在螺栓上,小心地一一上紧,然后他松下千斤顶,把工具放回到行李箱,再重新把各个袋子和箱子放回去,这才继续赶路。
他毫不费劲地就找到了他要找的地址。米尔特根本就没想编一个假名字,而是从业务卡上撕下一块印好的放在门铃上面的夹子上,上面只是简单地印着,“莱斯利·米尔特”。
梅森按了两次门铃,但没人开门,他又“嘭嘭”地敲了敲门。
这时,他听到左侧的楼梯有脚步声。门开了,一个年轻的富有魅力的浅黑型女人戴了顶时髦的帽子,穿着一件光滑的皮毛大衣,在她准备穿过走道时看到了梅森站在那里。她犹豫了一下,然后转过身来好奇而又直率地打量着他。
律师笑了笑,扬了扬他的帽子。
她回笑了一下说:“我想他不在家。”
“您知不知道我在哪儿可以找到他?”
“我不知道,”她微微笑了笑说道,“我不大认识他,我的公寓同他的挨着。今晚有几个人来找他——好几个,您是不是——没有预约?”
梅森迅速做出决定。“如果他不在家,”他说,“我再等也没用。”他盯了一眼她门铃上的名片说:“您一定是艾伯塔·克伦威尔小姐吧——如果像您说的您住在隔壁的公寓。我下面有辆车,克伦威尔小姐,或许我可以送您到什么地方?”
“不用,谢谢。到大街上就几步远。”
梅森说:“我原以为米尔特先生会在家。我知道他在等什么人来,他有约会的。”
她迅速扫了他一眼:“一位年轻的女士?”
梅森谨慎地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有约会,我可以在家找到他。”
“我想有一位年轻女人来访过,我还看到就在您来之前,一个男的刚从这儿走,我一开始以为那男的在按我家的门铃。当时我正在厨房,水哗哗地流着,觉得的确听到了门铃声。”
她笑了,那尴尬的笑声流露出她内心的不安。
“我按了蜂鸣器让我的客人上来,但没动静。然后听到通往米尔特先生公寓的楼梯上有脚步声,所以我猜根本不是我的门铃响。”
“好长时间了吗?”
“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