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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上的排气管很完好,"我说,他开朗、利落、爽直地笑了——是军人的一个简洁的微笑。

    2

    到了我们出发的时候,一长串汽车已经远远开到我们前面去了。我加快速度,想超越前面的车子,但是我们出了高台教区域,驶进和好教区域后,前面连车尘也看不见了。在这个傍晚时分,世界是平坦的、空空荡荡的。

    那可不是叫人联想到埋伏袭击的乡野,但是就在公路两旁几码以外,人们可以躲藏在水稻田里,只把脑袋露出水面。

    派尔清了清嗓子。这是一个信号,他又要亲切地攀谈了。"我希望风儿过得好,"他说。

    "我可从来没有见她生过病。"一座岗楼过去了,另一座又闪现出来,像天平上的砝码似的。

    "昨儿,我看见她姐姐出来买东西。"

    "我猜想她又邀你顺便去坐坐吧,"我说。

    "事实上,她倒的确邀请我去了。"

    "她是不轻易放弃希望的。"

    "希望?"

    "希望你能跟风儿结婚。"

    "她告诉我,说你这就要走啦。"

    "这种传说一会儿就传开了。"

    派尔说:"你会坦率地对待我,是吗,托马斯?"

    "坦率?"

    "我已经申请调动啦,"他说。"我不希望她给孤单单地撤下,没有你,也没有我。"

    "我还以为你要等任期满了再走哩。"

    他并没有自我怜悯地说道,"我觉得这日子我受不了。"

    "你多会儿离开呢?"

    "我不知道。他们认为,在六个月里可以安排一下。"

    "你能忍受六个月吗?"

    "我不得不。"

    "你向他们提出些什么理由呢?"

    "我多多少少把实情告诉了经济专员——一你遇见过他-一就是乔。"

    "我猜想他认为我真是个狗娘养的,不让你把我的姑娘带走。"

    "不啊,他倒比较偏袒你。"

    我的车噼噼啪啪地响了起来——它大概已经响了一会儿,我才注意到,因为我一直在琢磨派尔那句单纯的问话:"你会坦率地对待我吗?"这样的问话属于一个十分单纯的心理世界,在那里你谈到民主和没有u字的Honor,像古墓碑上拼写的那样,而且谈到这类词的时候,你的意思也就跟你父亲的一模一样。我说道:咱们消耗完啦。

    "汽油吗?"

    "先前还很多。我上满了汽油才开车出来的。新渊的那些狗娘养的用吸管把我车里的油吸干了。我应该早发觉的。这倒很像他们的做法,留下点儿汽油给咱们,让咱们可以驶出他们的区域。"

    "现在咱们怎么办?"

    "咱们只够开到下一座岗楼。希望他们有点儿汽油。"

    但是咱们运气不好。车子离那座岗楼还有三十码就完全开不动了。我们走到岗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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