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都是例行公事。我向他问起了泰将军。
"一个冒失鲁莽的汉子,"他说,说完就不再提这个话题了。他开始了他预定的讲话,忘记两年前我就聆听过他的这一套了:他的演说使我想起了我自己给新来的人放送的留声唱片。高台教是一个宗教综合体……是各种宗教中最出色的……已经派出传教士到洛杉矾去……具有大金字塔的种种秘密……。他穿了一件白长法衣,一支接一支地抽烟,为人相当狡猾,相当缺德:"爱"这个词时时从他嘴里说出来。
我可以肯定,他明明知道我们大伙儿都是到那儿来嘲笑他的活动的,我们的必恭必敬神气,也跟他装腔作势的大长老神态一样的缺德,不过我们不及他狡猾。我们假装正经,什么好处也没有得到——连一个可靠的盟友也没有,他们装模作样却获得了武器、供应,甚至还赚到了现款。
"谢谢你,阁下,"我起身告辞。他把我送到房门口,一路散下了一些香烟灰。
"愿上帝降福给你的工作。"他油滑地说。"请记住上帝是热爱真理的。"
"哪一种真理?"我问。
"按照高台教的信仰来说,所有的真理都是调和一致的,真理就是博爱。"
他戴了一只大戒指在手指上。当他伸出手来时,我当真认为他指望我去吻他的手,不过我不是一个外交家。
烈日当头,我在阳光下看见了派尔,他正设法在发动他那辆别克牌汽车。不知怎么,在最近两星期内,在大陆酒店的酒吧间里,在卡蒂纳街上唯一的那家好书店里,我不断地碰见派尔。他一开始就强加于我的这份友谊,现在比过去更加浓厚了。
他那双伤感的眼睛会热忱地询问凤儿的近况,而他的嘴唇则更热忱地表达出了他对我的强烈感情与钦佩——我的上帝啊!
一个高台教的司令官站在汽车旁边,正在很快地说些什么。我走过去时,他就不说了。我认识他——在泰将军上山前,这人一直是他的一个助手。
"哈罗,司令官,"我说,"将军好吗?"
"哪位将军?"他不好意思地咧开嘴笑笑问。
"当然,按照高台教的信仰来说,"我说,"所有的将军都是和好一致的。"
"我这辆车开不动啦,托马斯,"派尔说。
"我去找个机械师来,"这位司令官说,说完就走开了。
"我打扰你们啦。"
"哦,没有什么,"派尔说。"他想知道买一辆别克牌汽车要多少钱。这些人是非常友好的,只要你待他们不错。法国人似乎不知道怎样对待他们。"
"法国人不信任他们。"
派尔严肃地说道,"一个人是可以信任的,只要你信任他的话。"这听起来很像高台教的一句格言。我开始感到新渊的道德气氛太浓厚了,我简直没法呼吸。
"喝一杯吧,"派尔说。
"那再好没有啦。"
"我带了一热水瓶酸橙汁来,"他斜倚过身去,忙着在汽车后座的一个篮子里寻找。
"有金酒吗?"
"没有,非常抱歉。你知道,"他鼓劲儿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