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帝闻不在他房间里。仆役说他可能去海滩了。
我到海滩,四处找毕先生,但是见不到他。我正要往回走,一个穿泳装的人落入我眼里。
我从没有见过毕先生穿泳装。见到他拿了本书在太阳伞下看书,还真吓了我一跳。
他没有见到我。
我走向前,坐在他边上。
“哈啰,毕先生,一切还好吗?”
他转脸看我,立即表示不喜欢的样子。
“你哪里去了?”
“在找你。”
“不必找我,你多和柯白莎联络,我会和白莎联络。”
“可以,你知道什么新的消息要告诉我吗?”
“我知道小蕾对我避而不见。”
“为什么?”
“多半因为她不愿告诉我什么事。”
我不在意地说:“半个小时前我看到她穿了泳装在海滩上。她好像在找什么人,我现在想她是在找你。”
他的脸发出亮光,好像有人在他脑袋里开了盏灯。
“你见到她了?在哪里?她在哪里?她说什么没有?”
“就在这附近,”我说:“她一定是在找人。”
“什么时候,多久之前?”
“至少半个小时了。她问我有没有看到你。”
毕先生说:“我没见到她。他们告诉我她每天下午都到海滩来。”
“你有没有用电话找她?”
“我打电话,她说她今天不要见我。”
“那是有道理的。”我说。
“什么意思?”他问,自然地转向我看。
我说:“要是她聪明的话,她当然知道她的电话可能被窃听,房间里也可能暗藏着麦克风。当然她要在没有人偷听的地方见你。还有比正好在海滩上见到你,坐在你边上,随便什么都可以讲,更好的呢?”
他说:“我没想到这一点,赖。我相信你是对的。我想你说对了。这是为什么她在电话上那么直截了当。她认为有人会偷听电话。什么人会偷听电话呢?”
“有人勒索她吧?那一定是勒索她的人在找证据。”
“他没有证据就不可能先勒索她呀!”
“他也许先在打高空。假如她在电话上对你滔滔不绝地吐出点东西来,给人录下音来,那就可以把打高空变为事实。当然她的公寓也不是个谈话之所。假如我是你,我会随便在哪里碰到她,就随便在那里谈。”
毕先生体会到我的建议:“对,一切符合了,否则她不会三言两语就把我打发了。赖,白莎说对了,你是有脑筋的。你很聪明。”
我说:“这只是经验而已,毕先生。我们办过太多的案子。好多次我们都发现电话会被人窃听,房间里会被人装上麦克风。客户的谈话被人录音。”
“你说她来过海滩,回去了?”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回去了。我见到过她。”
“可怜的孩子,”他说:“是我误解她了。她也许以为我够聪明,了解她的意思,放下电话就来等我,希望我出来,可以谈一谈。我把一切弄糟了。现在不必再等了。唐诺,请你帮我站起来。”
我帮他站起来。
他把沙粒从他干干的游泳裤上抹掉。
“你应该小心这太阳,”我说:“在外面太久会晒得起泡。”
“那倒没关系。我不太怕晒。我……赖,要是你再看到小蕾在沙滩或任何其它地方,你告诉我一下,我来见她,好吗?”
“你在哪里?”
“下午我都会在房里。之后我会在酒吧和饭厅。她会找得到我。我会随时告诉仆役头我在哪里的。”
“可以,”我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