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威夷皇家大饭店,表现着出奇的安静和豪华。皇家棕榈高高的树身,密密的树叶,遮住了大部分的阳光,留下了斑烂的阴影。空气中充满了海洋特有的气味及花香。
我经过大厅,逛了几家商店,找到坐在阳台的一张桌子旁在看海的白莎。
在她桌上有一杯酒和果汁混合的饮料。白莎脸有点红,眼睛有一点点水汪汪,两片嘴唇紧紧挤在一起。
我看了一眼就知道白莎有一点微醉,但是非常生气。
我拖过一把椅子,隔了桌子坐在她对面。
白莎用微红的眼睛怒视着我,一点点酒加上长久的生气,使她眼白在充血。
“你倒说说看,你一直在干什么?”她问。
“找你。”
“真是个好侦探!”
“当然。”我说:“我把东西都享出来之后,去泡了一下水。”
“喔,当然,”白莎说:“老天,我们的客户付给你来回船票七百五十元就是叫你泡一下水,不必做别的事,是吗?”
“他要我做什么呢?”
“来保护木蜜蕾。”
“保护她什么?又保护她不要什么呢?”
“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找出来呀!”
“我以为我只是你的助手。”
“像你这种助手,”白莎说:“我连一碗饭也混不到,早饿死了。”
“有什么不对吗?”
“每件事。”
“怎么会。”
“毕帝闻很不高兴。”
“对什么人?”
“你,我,他自己。”
“真是绝配。”我说。
“我看也是。”白莎恨恨地说。
白莎又吸了两口饮料,说:“我早就知道我不喜欢这鬼地方。
“每件事情。看看这些扭呀扭的,穿了两件头游泳衣的小鸡,叫我想起自己的身材和年龄。你再看看那一个,还不如两件头泳装,你告诉我,她前面贴的到底是膏药还是邮票?”
我看一看。
“看看那种扭劲,”白莎说:“我是女孩子的时候,我们不作兴那样扭。她们也并不见得漂亮。”
她又吸了一口饮料。
我说:“你为什么不把自己放松,看看她们。”
“看到就生气。”白莎说。
“你在这里束紧了束腰带,勉强地到这里来,全身都是传统的职业女人味,包在一个装甲履带一样的束腰里,满口不喜欢这不喜欢那。这个样子谁也不会上你当。你要入乡随俗,那样大家容易混熟。据我所知,木蜜蕾不太喜欢传统型式,她比较冲动。你为什么太约束自己呢?白莎,来,把饮料干了。”
我催着白莎把饮料喝干,扶着她手臂,领她到一个夏威夷商店。
白莎生气地对着女店员,就像她在打赌不准笑。
“我要一件那种夏威夷玩意儿。”她说。
“没问题,夫人,”女店员毫不奇怪地回答,好像白莎是要买包香烟,“我想我们有正好合你尺寸的。要不要看看式样?也许你要拿一、二件到试衣室去试一下。”
白莎挑了四、五种式样,最后选了一件,走进试衣室、出来的时候有一半冲动,一半酒精引起的兴奋,摆出了不太在乎的味道。
“你看我怎么样,唐诺?”
“站直一点,”我说:“不要那么死板板。”
“老天,”白莎说:“没有束腰我办不到。”
“问题就在这里,”女店员说:“你整天束缚这些肌肉,使它们都变软弱了。它们太依靠钢架的支持力了。看看这些夏威夷女人,她们走起来直直的,即使她们体形大,但走起来外形很好,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