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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空气中的败草气味夹杂着动物粪便的腥臊使江夏一阵阵换不上气来。

    眼前是一栋破旧的、木板钉制的大房子,木质腐朽,尽是被雨水冲刷过的水渍和锈渍。侧面山墙十分高大,板子参差不齐,颜色不一。顶上似乎还有阁楼的结构,但通体没有窗户,江夏无从知晓里面的样子。远处很是空旷,有几根棕黑的木质电线杆架着垂头丧气的线缆。大片的农田似是少有打理,杂草旁边稀稀疏疏有几棵树。一条土路从远处蜿蜒经过木板房前,上面倒是均匀地铺撒了细小的碎沙砾。土路边缘被泥水和车轮搅成了一道道沟辙。

    木板房的四周满是久未打理的杂草。一辆老式的雪佛莱皮卡停在上面,漆皮早已不再光亮,甚至已斑驳脱落。房前的铁皮信箱上写着门牌号,号码下面大概是主人的姓氏:皮耶特罗。

    大房子前有一个瘦弱男人坐着的背影,身边的老式收音机里播放着PatBoone的歌曲LoveLettersintheSand。这是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的歌曲,江夏听那旋律耳熟,但也只能推断出这些。

    悠扬的男声深情地咏颂道:

    与整个景象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是,江夏看到眼前的一双手正在异常仔细地磨一把手术用的柳叶刀!

    手术刀分手柄和刀片两部分。刀片都是一次性的,用完就换,很少有人会去磨它。况且这把刀已有锈迹,显然是久未使用了。这人却磨得起劲儿,不断用拇指肚轻轻刮蹭刀口,检验它的锋利程度。江夏生怕他要自尽,虽然伤的不是他,可是要疼上一阵子的。

    这人显然不是法伊娜,这从江夏刚刚进来时就能体会得出。

    这是哪里?雪佛莱卡车表明这还是在美国,而这样湿热难当的天气却是波士顿那样的北部地区少有的。

    带着这许多疑问,江夏继续着他的观察。

    这人手臂极细,皮肉松松垮垮地搭在骨头上。根根金色的汗毛趴在涔涔细汗上面,没有一丝生气。

    忽然,手术刀柄上几个镌刻的精巧小字吸引了江夏的目光。

    F.K.D.

    这是法伊娜的手术刀!

    江夏清楚地记得,法伊娜说过自己在苏联出生,父亲给了她一个俄罗斯姓氏,多尔戈卢卡娅,那是字母D的由来。F是法伊娜无疑,而中间的K显然是坎丁顿的首字母。这再次印证了江夏的判断:法伊娜表面上是一个小护士,一个整日弹弹钢琴的老房东,而实际上是一位天赋极高的外科医生。也许这刀柄是法伊娜的奶奶送给她的礼物,却怎么到了这个人手里?

    正想着,那人的手停了下来。他翻过右臂,左手将刀刃摆了上去。江夏倒吸一口凉气,正在无计可施的时候,那左手便是轻轻一划。

    没有感到一丝疼痛,右臂上已裂开一条寸把长的口子,鲜血迸流,粉白的肉也从伤口中翻出来,看得江夏几乎晕过去。那人却很从容,任由血从伤口流到手肘再滴落到地面。他拿出一支弯成半圆状的手术皮针,将丝线穿入针眼儿,用持针钎夹了很快地将割开的皮肉缝合起来,一针打一个结。江夏这时才感到疼,针针钻心,整个右臂也因失血和疼痛而变得气力全无。

    怎么遇到一个玩自残的?江夏咬着牙恨恨地诅咒。

    那人缝了六针,停了下来。血已止住,切口对合得十分平整。

    这也是个高手,江夏想。首先他可以准确地判断手臂上神经稀薄分布的地方并果断下刀,然后又可以单手快速缝合,伤口严丝合缝,完美无缺,只是自己何苦受这刀针之罪?

    那人站起身来,拉开一道纱门进得房间,开了灯,接一杯水喝了。四处转转似乎百无聊赖。房里更加闷热,家具陈设却是井井有条,地面台几干净整洁,上面竟还有一只脏兮兮的玩具小狗。

    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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