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倚着门框就这么静静地望着轻子,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爱这个女孩,过去现在都爱。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每一次欢喜地跃动,每一次咧着嘴看着他傻笑……江夏发现轻子的一切一切都早已深深融进自己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无论如何都无法割舍。
经过和丁西武的彻夜长谈,他知道轻子一直在暗地里帮他,帮一个曾有着天大野心,却几乎泯灭了人性的狂徒。不管发生过什么,至少他们还在一起,这还不够吗?
这还不够吗?
轻拨窗帘,房间里投进了清晨最明媚的阳光,江夏的心也被照亮了。他蹑手蹑脚走到床边,单腿跪下来,在熟睡的女孩脸颊上轻轻一吻。轻子醒转了来,却没有睁开眼,嘴角上翘,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这就够了。江夏想。
“今天怎么这么久哦?”轻子的声音中还有几分慵懒,但仍挣了挣身体,腾出一大片床来。
江夏答应着,躺倒在轻子身边,没再说话。
“你先睡会儿,我去给你做点儿吃的吧?”轻子问。
江夏摇摇头,手伸进被子里抓住轻子暖暖的手。
“刚吃了没多久。”
“那我省事了,和谁吃的?叶公子?”
“除他之外还有个人。”
“男的女的?”轻子笑了,闭着的眼睛弯成月牙。
“男的。”江夏说这两个字时转过头来对着轻子。
轻子睁开眼,犹疑地看江夏,脸上的笑意仍在,却是僵住了。
过了许久,轻子转过脸去望着天花板。
江夏心里一沉。他感到抓着的,轻子的手正在一点点变凉。他翻转手腕,五个手指和轻子的紧紧交握起来。
窗外传进来依稀的鸟鹊啼叫声。房间里,两个人都不说话。江夏心里面满满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与稳定。他甚至不去猜想此时身旁的轻子在想什么。他只知道,他的手牵着她,她的手牵着他。
轻子就这样陪着江夏在房间里待了一天。聊一会儿,睡一会儿,吃一会儿。再聊,再睡,再吃……
“昨晚有收获吗?除了认识了新朋友?”轻子问。
“嗯,不错的。原来我进去一次可以看到好几段记忆呢。”江夏眼皮发酸,上腹部好像被什么压着,不舒服。
“又难受了?”轻子捏了捏他的手,“你这是加载了法伊娜的记忆后产生的副作用吧?要不要明天陪你去医院查查?”
江夏敷衍地答应着。
“晚上和我一起去土炕路见见我们的新朋友?”
轻子一愣,眨了眨眼睛,随即笑了。她摇摇头:“今天该回家和爸妈待一待了。你这个状态最好也少去几次吧。”她转过身轻轻抱住江夏:“我会担心你。”
江夏没有太多回应,但他能感觉到轻子出于真心。两个人找了间火锅店热热闹闹吃过晚餐后,便只身来到鼎尚国际来会叶、丁二人。
叶广庭开了他的宝贝玛莎拉蒂来。丁西武早早钻进车子闭目养神。江夏心情不错,围着车子打转,还蹲下来仔细端详车头巨大的海神波赛冬的大海叉,嘴里不时发出“啧啧”的赞叹声。这倒让叶广庭有些不自在,催促他赶紧上车。然后三个人一起去了土炕路一号。
一路上江夏仍无法抑制自己兴奋的情绪,四处抚摸以整张牛皮缝制扎实的座椅以及铁刀木的原木内饰。叶广庭看着江夏无比艳羡的样子,心里也不禁被激发出几分虚荣,几次猛踩油门让这怪兽弹射而出。玛莎拉蒂的八缸红头发动机发出尖锐的哮叫,把江夏的心重重地压在座椅靠背上。当终于能喘息时,他抚弄着胸口淡淡地说了一句:“讨厌!很讨厌!”
满眼的茂密枝叶被白花花的毒烈阳光烤成焦黄,周身湿热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