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爵爷?”伊薇来到小办公室里塞巴斯蒂安就坐的桌子前。一个仆人奉命带她下楼,护卫她穿过俱乐部勉强尚可控制的混乱拥挤的人潮。
今天是詹氏重新开张的第一夜,似乎每个会员或希望成为会员的人都决定前来取得入场许可。一大堆申请表格排在塞巴斯蒂安的桌上,同时至少有一打男士正不耐的在门厅等候通过。空气中充满了嗡嗡的人声,玻璃杯的叮当声,还有二楼挑台上管弦乐队演奏的音乐声。出于对埃佛·詹纳的纪念,香槟是不限量供应的,这增添了无拘无束的欢乐气氛。俱乐部重开了,一切都那么合伦敦绅士们的意。
“我是找你。”塞巴斯蒂安回答伊薇的问题。“见鬼的你怎么还在这里?差不多八小时前你就应该离开的。”
她毫不畏缩的瞪着他面无表情的脸。“我还在打包。”
“你已经打包三天了,而你的长裙连半打都没有,只要一个旅行袋就能装下你的那些行李。你在拖时间,伊薇。”
“这对你有差别吗?”她顶回去。“过去两天你似乎就当我不存在,我几乎能确定你甚至没注意到我还在这里。”
塞巴斯蒂安凌厉的盯着她,竭力控制住沸腾的脾气。没注意她?真TM见鬼,他到愿意交换一笔财富使之能够成真。他备受折磨的感知到她的每句话,每个手势,永远都饥渴的想要飞快偷瞧她一眼,现在光是望着她窈窕有致的身段优雅的裹在黑天鹅绒的洋装里,就足以逼疯他了。丧服的阴沉晦暗应该让一个女人显得平庸乏味才对,但正相反,黑色衬得她的肌肤如凝脂一般,发丝飘扬犹如火焰。他想带她上床,和她做爱,直到这复杂难解的诱惑在激狂中耗尽。他觉得心头扰攘着什么东西,某种热烈的不安,像是生病了一样……那东西令他从一个房间徘徊到另一个房间,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心情纷乱,不耐,因渴望而痛苦。
他必须送走她,伊薇应该被保护起来,远离俱乐部的危险和堕落,同时也应该远离他。如果他能设法保证她的安全,以某种限度的方式去探望她……这是唯一的解决方法了。
“我要你离开,”他说。“住宅那边为你准备好了一切,在那儿你会舒服得多,而我也不用担心你会陷入什么麻烦。”他站起身走向门口,小心的注意保持两人之间的身体距离。“我去叫人准备马车,我要你在一刻钟之内上车。”
“我还没吃晚餐,求你允许我吃最后一顿饭会不会太过分?”
塞巴斯蒂安没有看她,但能听出她声音里含着一丝孩子似的赌气,这让他的心疼痛的拧了一下……而他曾一直相信那颗心除了几束有效的肌肉外再无其它。
他再也不记得他是否让她留下来吃晚饭了,因为就在那时,他看见凯姆朝办公室走来……身边还有个不容错认的身影,是韦斯特克里夫伯爵。转过身,塞巴斯蒂安修长的手指爬梳过头发。“真TM见鬼。”他咕哝道。
伊薇马上走到他身边。“怎么了?”
塞巴斯蒂安抹去脸上的表情。“你最好快走,”他严厉的说。“韦斯特克里夫来了。”
“我哪也不去。”她立刻说。“韦斯特克里夫太过绅士,他不会当着女士的面打架的。”
他爆出一声嘲弄的大笑。“我不必藏在你的裙子后面,小猫,而且我也怀疑他来这里是为了打架——在我绑架鲍曼小姐的那天晚上它就已经了结了。”
“那他想做什么?”
“不是来警告我,就是来看看你是否需要解救。或两者都有。”
韦斯特克里夫走进了办公室,伊薇仍然站在丈夫身边。
凯姆率先开口。“爵爷,”他对塞巴斯蒂安说。“我叫伯爵等候通传,但他——”
“没人能‘叫’韦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