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是龙涎香的话,那我们就成富人了。只要到最近的交易商那儿,换成同样重量的黄金就行了,哈,哈,哈!”
结果不是龙涎香,是一块晶体的石灰石,它表面斑驳、部分透明,它让马图林相当茫然不解。“这怎么可能呢?”他眼睛盯着海面问道,“这儿既没有冰川,也没有冰山……这样的东西是怎么来的呢?小艇来了。我知道了,”他叫道,“这块石头是缠在一棵树的树根里带来的,一棵大树,遥远的洪水或者龙卷风把它卷走之后,漂了上帝才知道的多少千英里,冲到了这儿,又在这儿腐烂了,留下了自己不朽的负担。来,杰克,帮我把它翻过来——看,”石头被翻了过来,他脸上放着光叫道,“在这些弯曲的凹槽里还有树根的痕迹呢。重大的发现啊!”
“你在说小艇的时候是什么意思?”
“唔,当然是我们的小艇。大的那只,游艇,是来接我们的,就像你一直说的那样。上帝啊,杰克,”他带着完全不同的表情又说,“以上帝的名义,我怎么面对他们啊?”
“惊奇”号的游艇,遵照它舰长从椰子树上发出的信号,飞快地通过珊瑚礁危险的缺口,穿过泻湖,鼻子朝天驶上了海滩,而马图林仍旧坐在那块石头上。“噢,阁下,”贺尼从船头跳下来叫道,他差点把他的舰长抓在了怀里,“我多么高兴见到你啊!我们一两个小时之前就看到了信号,可几乎不敢希望那就是你。你好吗,阁下?还有大夫呢?”——他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非常焦急而怀疑地扬起了头。
“他很好,我谢谢你,贺尼,我也很好。”杰克和他握着手说,然后他转向小艇上的水兵们,他们在小艇横坐板上东张西望,点头招手,露齿微笑,违反了所有正当的海军法规。杰克大声对他们说:“一路平安吗,船伴们?我最衷心地欢迎你们。路途很长吧?”
“差不多八个小时,阁下。”邦敦大笑着说,就好像说了一句真正精彩的俏皮话似的。
“那就把它往前再拉几英尺,上岸来吧。大概我们要等变潮才能下水了,你们还有时间喝点东西,喝一两个椰子。卡拉米先生,你会在小岛另一边找到大夫的,他在低水线上一块大石头旁边。去告诉他——小艇上有吃的喝的吗?”
“基里克给了些牛奶酒,还有腌海狮肉,阁下,”邦敦说,“我们自己有定量配给。”
“那就告诉他,有牛奶酒和海狮。告诉他我们准备吃点晚饭,问他是否愿意和我们一起吃。但不管怎么样,要他准备好,我们很快就会离开的,因为恐怕天要刮大风了。好了,贺尼先生,现在请你告诉我事情的经过。”
将近天亮的时候,在船尾甲板值勤的一个水兵正擦洗甲板,他看见船尾的窗户大开,才发现他们不见了。他报告了莫维特,莫维特马上叫道:“是因为大夫。”随后调转了船头。所有军官一起制定了航线,这条航线应该可以把船带回到原来的地点,也就是确知舰长尚在军舰时船所处的最后地点。他们在这条航线上航行了几个小时,四次看见了浮木,回到了他们所确定的那个地点。为了确定这个地点,他们用出色的观测进行了检验,可是他们的心沉到了靴子里,眼睛也因为长时间徒劳地盯视而变得昏花了。然后他们顶风停了船过夜,非常仔细地让船超前一点,来抵消洋流的影响。所有的军官不是在甲板上,就是在桅杆顶上,气氛就像殡仪馆的驳船,船上无声无息。日出之前,他们又像前一天一样铺开了所有小艇,一有天光,他们就开始向西搜索。他们几乎马上就高兴了起来,因为他们又看见了两个树干,树干撞烂了,但并没有被水浸透,还浮得很高,于是他们恢复了希望。过了不久,最北面的小艇,独桅快船中的一只……
“蓝色的独桅快船。早晨值班岗七遍钟的时候。请你原谅,阁下。”邦敦说。
“……传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