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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了。“派单座艇去接他们。是啊,霍拉先生,有事吗?”

    “请你原谅,阁下,”掌帆长说,“起锚机又出老毛病了。”

    “火红地狱和血腥的死。”杰克说。“赶快松开大轮索。”他们快速松开了大轮索,减轻了锚链上的张力,杰克又爬到了绞盘棒下棘爪铁轮圈旁边。确实如此。一根棘爪的尖齿已经掉了,另一根也扭歪了,随时都可能断裂;要是在锚链蹦紧的时候它断裂的话,那么海浪的任何涌动、船的任何颠簸,就都会把巨大的力量传导到绞盘棒上,让起锚机绞盘反转,把水兵们摔得就像九柱戏里的柱子一样——而且是血淋淋的九柱戏。

    “我去把熔炉支起来吗,阁下?”莫维特问道。

    早晚得这么干;新的棘爪必须锉好,敲打好,恰到好处地淬火,然后安装好,可这得花费好几个小时,这样他们就不仅会错过海潮,而且会错过吹动着三角旗的、有可能增大的柔风。“不了,”杰克说,“我们用伏约尔粗索连接滑车索绞盘来起锚。”他说话的时候,看见掌帆长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霍拉先生一直在现代军舰上服役,他从来没用伏约尔粗索起过锚。事实上,这是一种过时的做法。不过杰克当候补生的时候,曾经在几个非常保守、非常过时的舰长手下航行过;而且碰巧他指挥的第一艘军舰“索菲”号,一艘老式的横帆双桅船,一直就习惯性地使用伏约尔粗索。几乎不加停顿地,杰克马上叫来了候补生们。“我要叫你们看看怎样用伏约尔粗索来起锚,”他说,“要留心观察。你不太经常能见到这种起锚办法的,可它也许会让你们不错过一次很重要的海潮。”他们跟着他走到下层,到了挡浪板跟前。他在那儿评论道:“这是与众不同的伏约尔粗索,邦顿,按‘索菲’号的做法继续干。”这是因为,邦顿已经把单滑轮的大铁块取了出来。“现在,注意看好,他把它系在锚链上了——他把滑车索穿过它——滑车索拉到自己的绞盘上了,绞盘的固定部分用缆索拴在缆柱上了。这样你就有了一个直接用滑车索拉重物的机械装置,而不是固定不动的一截绳子。明白了吗?”他们明白了。但伏约尔粗索的铁块很久没用过了,它在拉力下断裂了开来。他们只好用各种各样的替代品来代用,而等锚链真的成了垂直,等杰克又重新回到甲板上的时候,单座艇已经空空地挂在船舷边上,驾驶单座艇的水兵们都已经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起来了。他走向船尾的时候,看见麦特兰在和莫维特在说话。莫维特走到他面前,摘下帽子,用一种古怪、正式的口吻说:“阁下,军械官上船了。他是一个人上的船。他说侯隆做了逃兵——不想再回军舰了——还说荷纳太太和他在一起。他说他们想留在岛上。他在树林里伤了腿,现在他到底层去了。”

    气氛非常奇怪。杰克克制住自己的第一反应,朝后甲板四周观望。大多数的军官们都在场。没有一个人脸上的表情完全自然。驾驶单座艇的水兵中,有两个也在很近的地方清理吊绳,他们看上去深深地焦虑不安,好像在害怕什么东西似的。显然舰上有人知道一些事情,而且显然没人会来告诉他,就连马图林的脸上也毫无表情。决定必须马上做出,而且他必须自己来做出决定。在通常情形下,必须抓捕逃兵;榜样是最为重要的事情。可现在情况很特殊。这个岛有那么多山洞,还有深深的山凹,搜查全岛可能会花费一星期的时间——在这节骨眼上花费一个星期,而已经看见的那艘船可能就是敌船!他在来回思索的时候,想说:“军械官有没有表示要追赶他们,有没有表示要找回妻子?”但他随即意识到,莫维特的叙述中已经蕴涵了对这个问题的答案。这个问题是毫无意义的。不管怎么说,他的头脑清醒,安宁了;他说,“起锚。”又加了一句,“可能的话,我们以后会处理逃兵问题的。继续,麦特兰先生。”

    “爬到桅杆上去。”麦特兰叫道。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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