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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登上了帆桁。

    “把帆扯起来,把帆展开。”他们扔下束帆索,把风帆夹在胳膊下面。

    “把帆放下。扣住帆脚索。”风帆落下了。左舷值班哨收紧前桅中桅帆的帆脚索,右舷值班哨收紧大一接帆的帆脚索,见习水兵和不当班的人收紧后桅帆的帆脚索。接着,稍稍比命令超前一些,他们走到扬帆绳跟前,把帆桁扯了起来;紧接着是上桅帆,风帆又都调整到了顺风的方向,而等“惊奇”号轻松地移过左舷主锚上方,毫无阻碍地把它拉起来,大家又重新跑回起锚机,把锚链拉了进来。水兵们不假思索,轻松地完成了这些动作,这种轻松是经过长期操作而得来的。但同时大家却都一声不吭,他们极其匆忙地出海,而且可能很快就有战斗,可一点也看不见那种愉快的兴奋。

    他们中大多数人都看见了军械官上船,看见了他可怕的、凹陷的脸,还看见了他溅血的衣服;有些人还听到他向值勤官报告时野蛮、呆板的声音;而驾驶单座艇的水兵们则告诉别人,他是怎样跪在海边洗手,洗头的。

    等船完全离开岛屿的背风面,它就把上上下下的翼帆升了起来,调整航向准备去拦截那艘陌生船。布莱克尼已经仔细地测量了它的方位,而且他还看出来,那艘船是左舷抢风航行的,或者至少朝顺风方向偏一个罗经点,而且还升着所有下桁大横帆和中桅帆。J·晾奇号现在的速度是八节,而杰克希望到傍晚就可以在海平线上看到它的桅顶,然后在天没黑的时候,准备把支索帆以外所有的风帆都收起来,晚上潜伏起来,就好像躲在海平线下面一样,等黎明时分再扯满风帆突然出现在它面前。

    在大桅顶的横桁上,他用望远镜扫视远处的海面,从右舷扫过二十度角,就是前桅上桅帆的纵椽。在他的下面,他听见前桅楼里有人正用急迫的语调低声交谈着,说话的人没有注意到他,不过他们的声音比耳语也高不了多少。他们很心烦意乱;一个导航官助手和军械官妻子私奔到温暖、愉快的岛屿上,并不能解释他们的烦乱。又看见鲸鱼了;数目很大的一群鲸鱼在不到一英里范围的海面上喷水;他还从没见过这么多的鲸鱼在一起——肯定超过了二百头。“太阳下面无辜的血。”前桅楼里的一个声音说。他是文森,是来自西部乡下的一个俗家传教师。

    “无辜的血我的屁眼。”另一个说,他可能是菲尔普斯。

    而在鲸鱼后面,在鲸鱼后面很远的地方,有暗淡的闪光,那肯定不是鲸鱼的喷水。他把望远镜聚了焦锁定住它——就是那艘陌生船,它一直向前行驶着,保持着航线。当然只能看见船桅,无法看见船身,但它肯定在那儿。他转过头,俯下身子,朝甲板上呼叫。他的叫声荒谬地有节制,就好像远处的航船会听见似的:“甲板上的,把上桅杆降下来。”

    他慢慢地爬了下来,命令他们要确保“惊奇”号不被发现,不过仍旧要保持和陌生船平行的航线,然后他走进了大舱。在很大程度上,他是自己军舰的附属物,虽然相对而言,他的生活是和他人隔绝的,但他非常强烈地感受到了舰上的气氛。他也和这种气氛和谐一致,因为他对明天早晨的强烈企盼现在已经出乎意料地减弱了很多。显然,他的心绪并没有妨碍他采取一切必要手段;他和导航官制订了一条计算得非常精确的航线。舷窗盖在天黑以前就安装上了,船上看不见一丝亮光。等太阳落下半小时后,军舰朝北偏转了五个半罗经点,在衡稳不变的微风中,把航速提高到了七节,要是有必要升起更多的风帆,也许还能把航速再提高两节。他对莫维特说:“今天晚上去骚扰可怜的荷纳是不近人情的。我们就假定他生病了吧,让他年纪最大的那个助手来报告。他叫维尔金斯,是不是?他是个很可靠的人。我对大炮的状况并不担心,但我们可能需要装填更多的炮弹,尤其是明天我们走运的话。”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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