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很久吗?”
“没有,真的只是一会儿。如你所见,这是幢破房子,吹进缝里的风,把灶下的筛子、勺子刮了一地,我连忙四处捡东西。风停后,我担心阿律,便到外面瞧瞧情况。”
然而,阿律却消失不见,井边只留下水桶和一只鞋……
“四周有没有人的气息?比方听到脚步声,或说话声?”
阿仙摇摇头。“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街坊邻居因为我大喊大叫,吓得跑出来。”
阿玉蓦地开口:“我听见猫在叫。”
阿初望着她,“是嘛?那时候阿玉也已起床?”
阿玉回视阿初,点点头。
“是哪种叫声?普通的喵喵叫,还是……”
“‘该’地一声,”阿玉答得简短,“像被踩到尾巴。”
阿初思索着,会是狂风一扫,猫跌落屋顶发出的哀嚎吗?
“当时阿玉在哪里?”
“茅房。”
“风也刮到那边?”
阿玉点头。“木板吱吱响,冷风灌进茅坑,好恐怖。”
假如阿玉也在外面,会遭怪风掳走吗?或者,这阵魔风仅袭击选定的猎物?
阿律失踪后,街坊邻居帮忙找遍四周,下午便收到勒索信,阿仙淡淡陈述。
“据说,信是以箭射进屋,钉在楼上晒衣服的柱子?”
阿仙颔首,阿初拜托道:“方便让我看那支箭吗?”
阿仙松开阿玉的手,走到房间另一侧角落的小柜子旁。
她打开最上层的抽屉,取出仅有九寸(约二十七公分)的短箭。
阿初接过后立即问:“这是矢场的箭吧。”
所谓的矢场,如字面所示,是射箭取乐的游玩之地。不久前才开始流行,转眼便像雨后春笋般急速增加,最近只要人多热闹的景点或神社境内,几乎随处可见。
矢场用的是杨弓,自然是以杨枝制成,仅二尺八寸(约八十五公分),相较一般七尺(约二百一十二公分)大弓,只有三分之一强。当然,使用的箭也较短,矢场的客人往往坐着射箭。
虽是游艺,但由于使用武器,不乏箭术高超的客人以比赛为乐。不过,毕竟是源自闹区的游戏,不少矢场招来盛装的艺伎,拿女子陪客当卖点。画着三重同心圆的标把与箭的招牌背后,和花柳巷大同小异的糜烂氛围浓得化不开。
偏偏选这种东西送信,阿初皱起眉头。
(果然不对劲……)
阿初问得愈深入,愈觉阿律消失的情形与木屐铺的阿秋出如出一辙。掳走两人的,必定是傍晚威胁阿初的那诡异声音的主人,也就是某种妖魔。
那样的魔物,岂会以矢场的箭射勒索信?
阿律遭遇神隐后,得知消息的某人趁火打劫,这般推测最为合理。进出矢场的男客中,不正经的很多,若听说发生不可思议的神隐便动起歪脑筋,认为是诈财的好机会,亦不足为奇。
“绑在上头的信呢?”
胜太郎回答:“六藏头子拿走了。”
“记得是怎样的字吗?”
“我也看得懂,全是假名。”胜太郎耸起肩,没好气地应道。“字很丑。”
阿初暗自点头,感觉内心的秤微微晃动。
掳走阿律(恐怕还有阿秋的,是来历不历的妖魔,肯定非常骸人。但上门要赎金的,即使不是鬼怪,一样是危险人物。若能向胜太郎他们言明,阿律其实并未落入那种坏蛋手中,至少可让他们放一半的心……
此时,背后响起开门声,文吉探进头。
“还有半刻。”他表情有些僵硬。
“真的不必准备钱吗?”胜太郎仰望文吉,“我的确筹不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