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转身对园丁说:“现在你们不必再挖了。”
第二天早晨,亚当·沃纳打来了电话,詹妮弗一下子便听出电话里是他的声音。
“我想,有一个消息你一定很愿意听到,”亚当说,“取消你律师资格的法律程序已经正式中止,现在你再也没有什么事需要担心的了。”
詹妮弗闭上双眼,心里默祷,感谢上帝,“你为我做了件大好事。我……我简直不知道怎么向你表示感谢。”
“俗话说,‘苍天有眼,公理常在’。”
※※※
亚当只字不提他和斯图尔特·尼达姆以及罗伯特·迪·席尔瓦发生冲突的事。当时尼达姆虽然感到十分失望,却还能冷静对待。
地区检察官却像一头愤怒的野牛。“你居然放过了那个妖狐子?啊,上帝!她是黑手党成员哪,亚当!你难道连这一点也看不出来?你被她糊弄了!”
他就这样没完没了地一会儿咒骂她,一会儿挖苦亚当。最后,亚当终于听不下去了。
“有关她的证据全是假设,罗伯特。她在错误的地点、错误的时间做了件错误的事,上了别人的圈套。在我看来,这不足以证明她是黑手党。”
最后,罗伯特·迪·席尔瓦说:“那好,这么说她照旧可以当她的律师啦。我衷心希望她仍在纽约开业,什么时候只要她一跨进我那个审判庭,我就非给她点颜色看看不可。”
此刻,亚当在电话里对詹妮弗绝口不谈这场争论。詹妮弗已经结下了一个死对头,这件事再也无法挽回。罗伯特·迪·席尔瓦是个报复心很强的人;而詹妮弗则是个初出茅庐、立脚未稳的弱女子,是不堪他一击的。当然,她聪慧,富于理想,同时又是那么年轻、美貌,令人一见倾心。
亚当明白他从此不应该再与她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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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几天,不,好几个星期,好几个月,詹妮弗真想撒手不干了。门上的招牌依然是——詹妮弗·帕克律师,可是招牌骗不了人,尤其骗不了她自己。她并没有当上真正的律师。不论是下雨下雪,她的日子全在递送传票中打发过去,得到的是别人的白眼。有时她也接受行善积德的差使,为上了年纪的人索取粮食供应证,为黑人、波多黎各人和其他穷苦人处理各种法律事务。可是她总有一种身不由己的感觉。
夜晚比白天更加难以打发。长夜漫漫,像是永远没有尽头。詹妮弗患有失眠症,即使入睡,也总是噩梦不断。这种情况早在她母亲撇下他们父女两人私奔的那天晚上就开始了,此后,她再也无法摆脱。
空寂孤独的生活使她精神备感压抑。偶有几次,她跟年轻的律师约会,她总会情不自禁地将他们跟亚当比较。谁也比不上他。在与他们共进晚餐之后,在影剧院散场之后,他们送她回家。她在进门之前往往有一番思想斗争。詹妮弗始终闹不清,他们慷慨做东,招待一顿晚餐,上上下下四层楼梯,是否就为了占有她的身子。有几回她差点要答应下来。那不过是为了有人做伴,打发漫漫长夜;为了有人可以依附,共同分担她的忧愁。但是她所需要的不仅是一个能说会道、可以跟她同床共寝、暖烘烘的躯体,而且是一个钟爱她,也为她所钟爱的人。
那些对她怀有特殊兴趣、抱有非分之想的男人全是有妇之夫。她断然拒绝跟他们单独外出。她记住了比利·怀尔德创作的优秀影片《公寓》中的一句话:“如果你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你不应该涂脂抹粉。”詹妮弗的母亲已破坏了一个家庭,使她的父亲心碎而死。这件事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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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来临了,接着是新年。詹妮弗都是孤零零地在寂寞中打发过去的。大雪纷飞,全城披上了银装,酷似一张硕大无比的圣诞节卡片。詹妮弗在街头踯躅,看着路上的行人匆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