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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温暖的寓所,回到亲人的怀抱,想到自己孑然一身,心中好不凄苦、空虚。她无限思念她的父亲。直至节日过去,她才松了一口气。1970年会好起来的,詹妮弗安慰自己说。

    詹妮弗情绪特别低落时,肯·贝利往往设法使她高兴起来。他带她去麦迪逊广场花园观看演出,上迪斯科俱乐部跳舞,或去观赏话剧或电影。詹妮弗心里明白他对她颇有好感,可他又在自己跟詹妮弗之间构筑起了一道屏障。

    到了三月,奥多·温泽尔和妻子决定迁居佛罗里达州。

    “我年岁大了,受不住纽约冬天这个冷劲。”他告诉詹妮弗说。

    “我会想念你的。”詹妮弗说的是心里话,她越来越真心地喜欢他了。

    “对肯要好好照顾啊。”

    詹妮弗困惑不解地瞧着他。

    “他从来也没跟你说起过吗?”

    “说什么?”

    他犹豫了半晌,才说:“他的妻子自杀死了。他认为全是他自己的过错。”

    詹妮弗浑身一震。“多么可怕!为什么……她干吗要自杀?”

    “肯和一个金发小伙子睡在床上胡搞,让她抓住了。”

    “啊,上帝!”

    “她朝肯开了一枪,转过来把枪口对准自己。肯活下来了,她自己却死了。”

    “多么可怕!我根本不知道……竟……”

    “我懂你的意思。是啊,他时常乐呵呵的,可是心里却深埋着隐痛。”

    “谢谢你告诉我。”

    当詹妮弗回到事务所时,肯对她说:“这么说,奥多老兄要离开我们了。”

    “是的。”

    肯·贝利露齿一笑。“我想现在只剩下你我两人来对付这大千世界了。”

    “我想是的。”

    从某种意义上说,詹妮弗想,这话一点不假。

    ※※※

    打这以后,詹妮弗对肯另眼相看了。他们常在一起吃午饭或晚饭。詹妮弗在他身上找不到半点同性恋的影子。但是她知道,奥多·温泽尔讲得很对:肯把自己的隐痛深埋在心里了。

    ※※※

    有为数不多的几个当事人从街上步行来到她的事务所。这些入一般穿得破破烂烂,脸上带着惶惑不安的神色。有的时候,他们请她办理的尽是些无头案。

    有些妓女也来找詹妮弗,请她帮助处理保释事宜。詹妮弗看到好些个妓女年轻可爱,不免十分惊奇。这些人给她带来了源源不断的收入,尽管数目不大。她不知是谁打发她们来找她的。她问肯·贝利,他只是耸耸肩膀,表示无可奉告,便径自走开了。

    每逢有当事人来找詹妮弗,肯·贝利总是小心地离去。他像一个自豪的父亲,鼓励詹妮弗取得事业上的成功。

    曾有过几宗离婚案子,可詹妮弗全都拒不办理。她忘不了自己在大学读书时一位教授讲过的一句话:“离婚案子与律师之间的关系如同直肠病与医生之间的关系一样。”多数办理离婚案件的律师声名狼藉。俗话说:夫妻闹得面红耳赤之时,便是律师捞取钞票之日。人们把漫天要价的办理离婚案件的律师称作“轰炸机”,因为他们运用法律上的“重磅炸弹”为当事人打赢官司,结果往往是毁了丈夫,毁了妻子,也毁了子女。

    但来找她的主顾中也有少数情况例外,这使她感到迷惑不解。

    从穿戴来看,这些人生活优裕,他们要办理的案件也不是她习惯于处理的小官司,而是涉及大笔美元的财产纠纷,甚至是上乘的法律事务所也乐于经办的案件。

    “你们怎么知道我的?”詹妮弗问。

    答复往往总是闪烁其辞:朋友推荐的啦,从报上读到的啦,在社交场合听说的啦……直到有一次,一个当事人在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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