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这些东西都让他不知该怎样补偿,甚至不知道怎么组织起自己的语言。
见范启泽举着筷子不说话,杨叔连忙出来打圆场,说道:“吃完了我们就上路,别耽误了。”
说完在桌下狠狠踢了范启泽一脚,让他回过魂来,范启泽连忙应声,一面偷偷看着兰汶的表情,她的脸极其宁静,没有一点倾向,也没有一点破绽。
除了刚才突然哭泣,范启泽觉得自己是在看一张照片,除了相貌,什么都看不出来。
三人坐上汽车,让杨叔带路,往山里开去。
杨叔局促地坐在兰汶的轿车上,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摆才好,嘴上又赞扬起范启泽福气好,有这领导才坐的小车还有这么漂亮的媳妇儿。
范启泽见兰汶眉头一皱,连忙说道:“杨叔,这不是我堂客呢。”
杨叔尴尬一笑,不再多说话,等到了山口的路口,杨叔神秘兮兮地让车停下,然后对两人说道:“我去拿个东西,不过这个事情你莫到处乱讲,政府查呢。”
说罢一路小跑到了树林里面,不一会,抱着一条木棍一般的东西回来,坐回车里,慢慢的打开上面的塑料布,露出了一杆长枪。
“这就是当年我和你爸一起打猎用的枪,我没交上去,这个事情别说啊!”
兰汶挤出一个笑容,说道:
“杨叔,还带枪干嘛,山上还有老虎不成。”
“这个不好说呢,野猪说不定还有,就是怕遇到事,有个防身的。”杨叔抚摸着黝黑的枪身,像是看着老朋友一样,再转头看看范启泽,咧嘴一笑。在他心中,今天老伙计又神聚在一起了。
车再往前开了一段,就没有可以继续上去的路了,于是三人下车,步行前往那个场站。杨叔将枪重新包了起来,装做拐杖一般,四下辨认着路。
“好多年了,这里好像一直都没有变,其实啊,早就变得多了,一颗小枞树,到现在都快成材了吧。”
封山育林已经很多年了,那个场站是否还在谁也不能肯定,范启泽心情复杂地一步步往前走着,他一点都不能确定这样做对自己的事情能有什么帮助,可还是一种惯性地在推着他往前走,沿着自己父亲的脚步,寻找一个根本就没有头绪的答案。
到了场站,那个泥灰小屋已经破烂不堪了,范启泽推开门,环视了空空荡荡的房子,用力地吸了口气,闻着这里的气息,这里才是范黎东认真对待爱情的地方,唉。
返回头,杨叔已经累得不行,连声说自己老了,坐在一颗老树桩上休息,兰汶一路上始终不近不远的离范启泽一段距离,像是一个旁观者一般,静静地注视着他。
下面得去找那个寨子,杨叔判断了一下方向,开始往前走,踏着满地的松针,松树密实得进不了风,林子里面散发着一种霉味,就这样走了快一个钟头,再钻出一片荆棘丛,前面豁然开朗,一个小山坳出现在面前。
那个苗寨就在那里,不过好像早已破落了,从倾倒的篱笆墙和荒芜的几块水田看得出来,这里已经许久没有人住过了。
杨叔压低声音,将枪端好,慢慢地往前走去,嘴上提醒一下范启泽:“小心点,冬天太冷,可能会有豺狗钻进房子里面去。”
三人慢慢的靠近一座土房,用枪托顶开了门,里面铺面而来的是一股子难闻的土腥味儿,杨叔忙退了回来,仔细看了看四周说道:“可能他们早就从山里迁出了,这一片是保护林区,镇上老早就安排他们搬到山下或者别的什么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