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放下枪,静静的等着两人的意见,范启泽见这里全然没了人迹,心中说不出的难受,原本以为可以找到那个茶女或者其他知道情况的人,现在看来只能作罢了。
“我们走吧。”范启泽叹了口气,准备回去,可这时候杨叔好像在草丛中发现了什么,警觉地拉上了枪栓,清脆的金属撞击声音像是信号一样,平白地将静寂的山林的空气压缩得让人紧张。
范启泽朝着半人高的茅草丛中望去,只见里面隐约有一个横躺着的东西,好像周身披着亚麻色的皮毛或者衣服,不仔细看的话很容易当成草堆里面的残雪。杨叔举起枪,瞄准了一点点往前过去,范启泽紧跟在后面。
慢慢的,两人看得更加真切,这个像是一个躺倒在地上的人,全身用粗麻布盖着,从头和脚的隆起来,像是一具尸体。
杨叔胆子大,继续往前走着,范启泽却越来越紧张,牙齿不由自主的开始撞击,他实在不想看那下面的东西,脚下一软,居然离杨叔越来越远,到了最后成了隔着好一段距离看着。
这几米远却让人已经看不清钻进了茅草丛中的杨叔,靠近麻布,杨叔屏住呼吸,准备挑开这块布,一掀开却被吓得够呛,布下面是一个人头,一个姑娘的人头,而下面的身子却不知道哪儿去了。
就是这样一个女人的头颅,在冰冻的天气下如同刚刚从冰箱里面取出的冻肉一般,慢慢散发着白烟,眼眉紧闭,让杨叔全身筛糠一般颤抖着说不上话来。
范启泽远远看着,问了一声怎么了,杨叔咬紧了嘴唇,这是猎人们常用的方式,以此来让自己镇静,转头看着范启泽一眼,却发现范启泽身后的屋子中还有一个没有头颅的身体立着,一动不动的像是在等待什么。
这回杨叔终于忍不住了,大喊一声,想要逃走,却感觉脚后跟传来一股钻心的痛楚,回头一看,一条长相怪异的蛇往草丛里面游了过去。
看到那蛇上鲜红夺目的冠子,杨叔手上一紧,扣动了枪机,一声巨大的枪响在树林里面回荡着,就像提前到来的春天滚雷,惊起躲在深处的山鸡。在这里谁都知道在这么寒冷的天气会出现的蛇绝对不是一般的野生东西,而是人们口口相传的蛊虫,被这种东西咬了一口,即使不死也要脱掉几层皮子。
范启泽听到枪身,猛地冲了过去,看到杨叔坐在地上,脑袋上满是冷汗,而旁边草地上一块布被掀开,露出下面盖着的一块团团的大青石。
“兰汶!你快过来,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这声大喊并没有人回应,倒是回声在林子里面反复游荡着,范启泽突然意识到身后好像没有人在了,回头一看,兰汶不知在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再看看杨叔,就这一会的功夫,他已经嘴唇发紫,牙齿紧咬着说不了话,而浑身开始发抖。
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事态有多严重,在这种荒山野岭,一时半会决计下不了山,兰汶又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范启泽心绞了起来。
当务之急只能下山,范启泽捡起那块厚实的麻布,盖着杨叔,再费力地背起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来时的路走去。
一边走着,一边声嘶力竭地喊着兰汶的名字,荒废的苗寨一点点远离,可兰汶却没有任何回应,像是平白地消失在了黑密的树林或是那些千疮百孔的房子之中。
等走到了那个久无人住的场站小房,范启泽已经几乎虚脱了,加上天色慢慢地暗了下来,只好在这里先过一晚。放下杨叔,范启泽四下翻找出了一些林场人员留下的些许米粒和罐头,那些米粒几乎是从一堆老鼠中抢过来的,而那些罐头也不知道是不是过了保质期,可现在已经全然顾不上这些了。
点燃一堆火,胡乱地把罐头吃完,再用罐头壳装上点水,加把米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