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福门舒修道院内,已经空无一人了。修道士们听到了峡谷中的枪炮声和交战声,收拾好财宝早撤得无影无踪了。
尼古拉斯爬过长长的空无一人的修道院回廊,来到了通往下面的尼罗河和他藏船的显神堂的台阶前,停下脚步,喘着粗气。他紧张地向下面的平地张望着,阳光很少照到那里,而双子瀑布飞斜而下的银色水柱又封闭了最深之处。他根本就无从判断“工兵”和罗兰是已经在下边等着他了,还是在小路上遇到麻烦了。
他调整一下下巴上破烂的血迹斑斑的绷带,向台阶下跑去。下面传来了她的声音,呼唤着他的名字。随后他看到她跑上这黏滑的台阶,向他跑来。
“尼古拉斯!感谢上帝!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呢。”她向他怀里扑去,但她一眼看到了他下巴上的绷带和血迹模糊的脸,猛然停下来,瞪着他,她被吓坏了。
“圣母玛利亚!”她小声问道,“尼克,发生什么事了?”
“和杰克·汉姆打了一小架,只是抓伤而已。但我现在不太适合吻你,”他吐字含糊地回答着,努力从绷带后挤出一个微笑,“你得等一段时间才能吻我了。”
他搂着她的肩膀转身向台阶下快速走去,几乎把她夹了起来。
“其他人呢?”他边走边问。
“都在这呢,”她告诉他,“‘工兵’和迈克正在给船充气,装船。”
“苔茜怎么样?”
“她很好。”
他们摸黑走下最后一段台阶,来到显神堂下面的河堤边上。尼罗河河水比上次尼古拉斯看到它时涨了十英尺,现在河床涨满,河水汹涌污浊,水流湍急。因为飞驰而下的瀑布形成的水气的遮挡,他几乎已经看不到对岸的悬崖了。
五只阿文艇已经停靠在岸边了,四只已经充好了气,另一只正在压缩气筒的作用下膨胀起来。迈克和“工兵”正在往充好的船上装弹药箱,并用绿色的尼龙货网将它们捆好。
“工兵”抬头看见尼古拉斯,脸上闪过一阵又惊讶又滑稽的神情,“你那大花脸是怎么搞的?”
“找一天我肯定会告诉你的。”尼古拉斯许诺说,然后转身去拥抱迈克。
“真心感谢你,老朋友。”他很真诚地说,“你的人打得太棒了,你还赶来等我。”他看了一眼那排躺在悬崖下受伤的游击队员,问道,“多少伤亡?”
“死了三个,这六个受伤了。如果诺戈的人攻得再猛些的话,伤亡会更大的。”
“这已经够多的了。”尼古拉斯叹息道。
“是啊!一个就够多的了。”迈克忿忿地说。
“你的其他人呢?”
“正在赶往边界,只留下足够的人来撑船。”迈克打开缠住尼古拉斯下巴上的破烂的绷带。罗兰看到伤口时倒吸了口凉气,迈克却咧嘴笑起来。
“看起来你好像是被鲨鱼咬了一口。”
“是的,就是这样的。”尼古拉斯完全同意这种说法。
迈克耸了耸肩。“至少得缝十二针吧。”他冲他的一个士兵喊着,让他把他的小包拿来。
然后他把尼古拉斯按坐到一条船的船梁上,拿过杀菌剂警告他说:“抱歉,没有麻醉剂了。”随即他将杀菌剂倒在了尼古拉斯的伤口上。
尼古拉斯疼得大口喘着粗气。“很疼吧?”迈克得意洋洋地说,“等我给你缝合时会更疼。”
“你的这份仁慈会在《金书宝典》中被记在你的名下的。”尼古拉斯反唇相讥。迈克不怀好意地瞥了他一眼,撕开了一个缝合包。
迈克托住伤口的两边,用线尽量紧地缝合到一起。他一边缝着,一边用只有尼古拉斯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诺戈至少派了一整连的兵力来把守河的下游。我的侦察兵报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