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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说时,稽、荀二侠业已吃完,稽良说完前言已先起身,小翠一心只想跟定荀玉闲,并未留意别的,因听稽良走时偶然提起此去先寻方山,猛想起失踪多年的娘家兄长王玉山,从小过继在母舅名下,正是姓方,心中一动。稽良未等起送,已往洞外纵落。玉闲正劝她先睡一会,小翠忍不住问道:“恩姊,这位姓方的好友,可知他的来历,有多大年纪,是哪里人么?”

    玉闲急于起身,匆匆答道:“此人乃稽大哥的好友,我只以前见过几次。还是未了一次他到武当来访,和大家在一起多谈了些时,才知他是雁山六友石铁华的门下,年约二十多岁,中等身材,一口南音。彼时他刚学会猿公剑法,正在到处物色好剑,人甚豪爽,家世却未谈起,翠妹好好养神,不要心慌。此洞十分隐僻,外人不会知道。如有人来,也都自己弟兄姊妹。左近又常有我们的人来往。今明日还有人来,并不止方才所说三位。你只管多睡一会。这支竹手箭与壁上插的一支大同小异,如有人来,先取竹箭,与之观看,如其开口先说一个‘善’字,便是自己人,无论什么话你都可以对他明言。我要走了。”

    小翠暗忖:兄长离家时年已十七,本是山东原籍,怎会一口南音,年纪也不止二十多岁,料是平日想念亲人大切,稍微听到一点便是动念,以为那人姓方,又叫方山,一姓一名均与失踪十五六年的兄长相合,因而误会,知道玉闲急于寻人,对她关切,忙答:“恩姊请走,小妹遵命。”玉闲随即拿了兵刃走出。

    小翠独卧洞中,满腹心事,上来毫无睡意,回忆以前经过,又是悲愤又是欣慰,伤感了一阵,见朝阳已快退出裂缝,估计天已傍午,自己还未合过眼,当此时机紧迫之际,恩人回来定必说走就走。自从失身从贼以来,日夜想逃,恐被贼党看破,武功已早丢下,将近一年不曾练过,在贼寨中终日有人服侍,舒服已惯,此时人卧洞中自不觉倦,万一随同上路,本来脚程就差得多,真跑起来决迫不上,再因昨夜失眠,体力疲倦,非但要被恩姊看轻,拜师更难如愿,还是人家一个累赘,甚而因此误事,何以对人?想到这里心中一惊,自悔疏忽,业已逃出虎穴转祸为福,不打未来主意,已过的事想它作什?白耽搁许多工夫,睡上些时多好!念头一转,惟恐人太兴奋,心情烦乱,仍难入梦,赌气起身,先练了一套功夫,借此试验本身功力,准备练得有点疲倦再去卧倒,就是二侠回来得快,听去时所说口气,也可睡上一两个时辰,怎么都比胡思乱想要强得多。后来试出功夫虽然丢了将近一半,仗着家传,练过幼功,丈夫又是行家,以前极少间断,底子甚厚,手法又熟,练起来并不吃力,才放了心,跟着将气调匀,稳住心神,不多一会,便安然睡去。

    醒来见洞中光景颇暗,静悄悄的,心想天已将近黄昏,二位恩人如何尚未回来?正要转身,猛觉身后微响,似有一人坐在那里。先当是二侠回转,转脸一看,竟是一个肩插双剑的少年,面向洞口坐在那里,刚刚回身相看,并未见过,刚由贼巢逃出心终不定,又将那支竹手箭忘记,大惊欲起。

    少年见她惊慌,似早料到,忙呼:“妹子,不认得我玉山大哥了么?”小翠定睛一看,认出少年前额上幼时所留伤痕,别了多年,还拿不定是否,瞥见头旁那支竹手箭,连忙抢在手里,方问:“这位大哥贵姓?”少年笑答:“妹子不必多疑,虽然一别将近二十年,彼时妹子年幼,我仍认得出你,稽大哥方才又曾谈起,断定无差。你受了一夜惊恐,近午才睡,想使多睡些时,就便等候稽兄他们,没有惊动。我现才名叫方山,乃你昔年离家出走的兄长,本名王玉山,你总想起了吧?”小翠惊喜交集,出于意外,喊了一声“哥哥”,便悲哭起来。方山见她哽咽流泪,知其满腹冤苦悲痛难于出口,再三劝慰,方始止住。小翠见乃兄并无世俗之见,越发喜幸。

    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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