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不景气的生意。还有我。”她停了下来,向他微笑。“我很抱歉给你造成了麻烦。”
“你并没有麻烦我什么。”
“但那的确很可笑,不是吗?”
“‘可笑’,”詹姆森冷冷地说,“不是我应该用的词。那么你跟她吵架了?”
“噢,一次辉煌的吵架,一次美丽的吵架。简直是所有吵架之母。”
“什么时候?”
“昨天。当我看见她带着母亲的手表时。”
她看着火堆,在那上面银质奖杯闪闪发光。
“也许我说得太多了,”她继续道,“但我得不到父亲和哈利的支持。我不怪父亲:他为生意操了很多心,而且他那残废的手臂时时给他带来不便。他只希望能平静地生活。至于哈利,他也不喜欢她;但她迷上了他,这让他感到满足。他是芮妮阿姨那种类型的
个。’‘多莉,干那个。’‘老好人多莉,她不会介意的。’但我介意。当我看到那个女人带着母亲的手表站在那儿,还摆出副同情的样子在议论我们家请不起佣人,我感到有些事需要做了。因此我猜想我应该是做了某些事。”
詹姆森伸出手握住她。“好,”他说,“那你确实干了吗?”
“我不知道!麻烦就在这里。”
“但的确——”
“不。那就是托普汉姆太太总是嘲弄的我的事情之一。你不知道你干了什么,当你梦游的时候。
“很可笑吧?”她又停了一下,然后继续道,“绝对太可笑了。但不是我!一点也不是!从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当我过于疲劳或者神经紧张的时候,就会梦游。有一次我还下了楼,生了火,收拾桌子准备做饭。我得承认这并不是常常发生的,而且从没发生过像这次这样的事。”她试着笑。“但你觉得为什么父亲和哈利会那样子看我?这是最糟的。我根本不知道我究竟是否一个谋杀犯。”
太糟了。
詹姆森也得承认这一点,尽管他的理智还在反驳。他站起来,在房间里踱着。她的棕色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他的身上。他不能把脸转过去;他看得见她的脸上的每个角落的紧张。
“看着这儿,”他平静地说,“这只是无稽之谈。”
“噢,请别那样说了。这不是凭空捏造的。”
“但你真的认为你去了那个女人家,到现在仍一无所知?”
“难道这能比生火还难吗?”
“我不是问你这个。你真的认为你干了那事吗?”
“不。”桃乐丝答道。
这个问题达到了目的。她已经相信他了。他们之间产生了理解和共鸣,一股精神的力量和交流变得有如身体释放的热量般可感知了。
“在我内心深处,不,我不相信我干了。我想如果我真的干了我应该会醒过来。而且,呃——我的身上一点血迹都没有,你知道的。但你要如何推翻那个证据?”
(证据。还是那个证据。)
“我确实穿过了那里。我不能否认,当我回来时,已经半醒了。我在雪中站在草坪中间。我的睡袍外套着毛大衣;我能感到雪飘落在我脸上,还有我脚下湿了的拖鞋。我在发抖。我还想起来我在往回跑。就这些了。如果不是我干的,那还能有谁干呢?”
“原谅我打扰一下,”一把新的声音插了进来,“你是否介意,既出于字面上的意义,也包含着比喻义,让我开灯照亮这里?”
丹尼斯.詹姆森认识声音的主人。一阵摸索电灯开关的声音过后,马彻上校带着微笑和满足的表情出现在他们面前。马彻上校的17英石重的身子[注5]被裹在雨衣里,就像个帐篷那么大。他戴着大大的斜纹软呢的鸭舌帽。帽子下面他那满是斑点的脸被冻得通红;他还吸着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