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汩汩的声音,那个大碗状的烟斗似乎随时都可能烧焦他的黄棕色的胡子。
“啊,詹姆森!”他说道。他取下烟斗,做了个手势。“原来是你。我想我看见你进来了。我不想闯进来的;但我想至少有两件事布朗特小姐应该了解。”
桃乐丝快速地转过去。
“首先,”马彻上校紧随着,“托普汉姆太太脱离危险了。她至少能像一个嘴里吃满了东西的说话者[注6],能说几个词了;尽管跟我们已经掌握的大致相同。其次,在你们的草坪外,我发现了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奇怪的物事之一。”
詹姆森吹了声口哨。
“你见过这个家伙了吧?”他对桃乐丝说。“他是‘怪事汇总处’的头儿。当警察们发现了奇怪的事情,也许只是愚弄或者笑话;但另一方面,也许就是严重的罪行,这时他们就会找他。他的头脑非常清晰,这使得他每次都能成功解决事件。在我的印象中,他研究过会消失的房间,会行走的尸体,还找到了隐形的家具。如果他出马,只要他承认这件事是有点不寻常,你就要提防危险了。”
马彻上校严肃地点点头。
“他说的没错,”他说,“这就是我来的原因。他们认为我们会对脚印感兴趣。”
“脚印?”桃乐丝惊呼,“你是说——”
“不,不,不是你的脚印,布朗特小姐。是另一个人的。让我来解释吧。我希望你们,你们两个,从这窗户向外看;我希望你们看看两所房子之间的月桂树篱笆。外面没什么光了,不过请认真地看一下。”
詹姆森走到窗户旁向外注视。
“嗯?”他问道,“有什么特别的吗?只是篱笆而已。”
“正如你敏锐地指出,这就是篱笆。现在我要问你们一个问题:你认为有人能在那篱笆上面行走吗?”
“天啊,当然不能!”
“不能?为什么?”
“我理解不了你这个玩笑。”詹姆森答道,“但我会试着给出合适的回答。因为那个篱笆只有一两英寸宽,它连一只猫都承受不起。如果你打算站上去,你就会像一吨砖块那样掉下来。”
“完全正确。那么如果我告诉你,有个至少重12英石的人很可能爬上去过,你怎么说?”
没人回答。这件事如此明显地不合常理,以至于没有人能够回答。桃乐丝.布朗特和丹尼斯.詹姆森面面相觑。
“噢,”马彻上校说道,“应该说看上去就像是有人爬上去过一样。再看看那个篱笆吧。你看见那个拱门了吗?就在那上面,在篱笆的上边缘覆盖的雪中,有一个脚印。那是个大脚印。我想通过分析脚跟的形状能判断出它的主人,尽管大部分已经模糊不清。”
桃乐丝的父亲匆忙而步伐沉重地走进了房间。他准备说话,但当他看见马彻上校也在时改变了注意。他转向桃乐丝,她拉住了他的手臂。
“那么,”詹姆森强调,“确实有人爬上过那篱笆?”
“我很怀疑,”马彻上校说,“他怎么能做到呢?”
詹姆森振作起来。
“看这儿,先生。”他平静地说,“很正确,‘他怎么能做到?’我知道在你找到合适的理由之前,你不会就这样子算了的。我知道这跟此案一定有关系。但我对是谁爬上了篱笆一点兴趣也没有。我也不会对他是否把纽约城[注7]也弄了上去有任何兴趣。那个篱笆不会通向任何地方:它到不了托普汉姆太太的家;它只是用来分隔这两所房子的。关键就是,凶手是如何不在雪上留下任何痕迹地穿过了60英尺的距离?我这样子问你,是因为我相信你并不认为布朗特小姐有罪。”
马彻上校脸上现出歉意。
“我知道她是无罪的。”他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