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特一样。”
“你,在这里过冬?”
“为什么不?我在这儿生活不错。你也是,妈妈。我们将在这里恢复健康……一二年过得很快……此外,妈妈……”
“此外什么,亲爱的?”
“我好像觉得……我好像觉得……”他补充说,有点儿使劲,“你呆在这里很幸福……”
她脸红了,皮埃尔颇感难受,两眼湿润。但是他强挤出笑容,接着说:“乡村的环境对你有好处,非常有好处,妈妈!在代·奥比埃先生上次来访之前,你就变了!有时候你唱起歌来……房间里也摆上鲜花……这对我来说是多么的欢乐。既然你身体不错,就应该请他多来走走……对,妈妈,我从来没看过你这样……从来没有……哪怕是我小的时候,你将我抱在腿上的时候……”
他说得一发不可收拾……
他母亲看着代·奥比埃,一切都显得有点拘束与激动。
她最终说话了:“可是我不愿意让我们的朋友失去这次售房的机会……”
“啊,计划很简单,”代·奥比埃先生说,他无意识地、诚挚地流露出那份热情,“我有办法搞到自己需要的钱的……不,夫人,重要的是你能留在这里。走!不行,这绝不行。你很清楚,亲爱的夫人,你儿子皮埃尔说的什么……”
对话……进行得有点艰难……但是没有结束的意思。
沉重的钟声打断了谈话。钟声的回响沿着城堡的围墙消失了。缓慢的、有节制的,市镇教堂的大钟将其清脆的音符送上天空。这音符缓缓地震动着窗户,秋天的晚风已经为窗户蒙上一层水气。
“怎么!”代·奥比埃先生叫着说,“可能是丧钟!”
“对,先生,”一个女仆进来,她刚获悉可怜的福莱特夫人去世的消息。
她的灵魂到了天国,甚至没有受苦。“他们刚抽出时间去通知神父与医生。正如她的守护人所说的一样,那一口气没上来就去世了。有位先生肯定地说,她至少活了一百多岁……”
“福莱特死啦!……”
皮埃尔与维奥莱特,他们的神经已经很是紧张,本能地抱在一起,童年苦涩的热泪潸然而下。
第三天早上是福莱特的安葬日。
两天来,皮埃尔一直高烧不止,而且异常悲恸。在葬礼前一小时,布斯加尔妮埃夫人对儿子说:“小皮埃尔,我不认识你的老年朋友,但是我代替你出席她的葬礼。你,可怜的孩子,你应该呆在这儿,你真的病得很重,应该避免激动。你……”
“啊!妈妈!”皮埃尔愤怒地打断话头,“我,不去参加福莱特的葬礼?不可能!我不是不听你的话,但是这次,我敢肯定你不会执意不允的……”
“但是,小……”
“妈妈,我求你!你会使我非常痛苦的。不,不,你从不知道福莱特对我来说,甚至对你来说,她意味着什么……”
布斯加尔妮埃夫人没再说一个字,她吻了吻儿子,带他一直来到磨坊。
这是秋末一个非常甜美的早晨。在这期间,小鸟、昆虫、树木、花卉赶在即将来临的霜冻伤害之前,匆忙地释放出最后的芬芳与最后的啼鸣……福莱特在这个晴朗的日子走了……但是她是独自一人上路的……没有一个亲属、朋友……
黑漆的门槛前,代·奥比埃先生、维奥莱特与女看护,只有他们站在神父与合唱队的孩子们面前。合唱队孩子们的高帮皮鞋从那略为宽松的红衣裙后露出来。
在棺材四周,挖墓穴的人等着最后的祈祷。祈祷声绕着归天而去的灵魂飘翔。他们穿着黑色起皱的衣袍,神情笨拙。他们可怕的熟铜帽子上反射出太阳的光芒。
皮埃尔与维奥莱特的确悲恸不已,然而他们对这种葬仪的细节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