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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找我好了,托比还能给你签个名呢。现在观众们来了。”

    我们回到前排座位落座,这下子麦克劳林教授可以开始观察治疗全程了。耶斯特准备登台,却被一个艳俗的红发女子拦了下来,她边说话边挥着手。“那是他妻子。”爱玻在我耳边悄悄说道。

    我“嗯”了一声表示了解,心里琢磨这女人有何问题。大概和她的孩子有关吧——说不定他玷污了他神圣的白色外套。北山镇的居民鱼贯而来,几乎将这里填满。有些人看见我,露出些许内疚的表情,仿佛他们的出现就是支持和我竞争的医者。我笑着向他们挥手致意。反正这里是剧场,不是诊所。

    须臾,帐篷顶部悬挂的电灯渐渐暗淡。表演将要开始了——只见乔治·耶斯特现身木头舞台的一隅,抓住幕布向旁一甩,徐徐走上台来。他双手高举过头,对着天空的方向,高呼道:“今天……是耶斯特日!”没有人发笑。

    我简直怀疑观众们排队时是否被他催眠了。这才上场多久,观众们居然一个个都服服帖帖的!上帝,快来救救我们吧。在一大堆充斥着迷信的开场介绍之后,他将我们的注意力引向那尊银色的健康天使雕像。聚光灯集中至雕像周围,舞台的其他部分陷进黑暗。接着,正当众人屏气凝神的瞬间,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孩突然自雕像身后走出。掌声倏然盈满了帐篷。这正是大家来此的目的。

    “坦白你的罪,”男孩开始吟咏,“我将赐予你新生。”录制了管风琴音乐的留声机开始播放,为表演营造了合适的氛围。这灯光、音效和其他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耶斯特那位红发妻子负责操作的。

    然后,我看到他们走上通往舞台的中央通道——一瘸一拐的高龄病人。我的治疗对象、我的病人,就这样向一个孩子索求我无法带给他们的健康。

    他们边走边唱。

    我体内胀满了之前从未体验过的愤怒,这种情绪一定是流露出来了。我感到爱玻的手按着我的胳膊。“现在不行,山姆医生。”她轻轻说道。

    费尔·拉夫提是首批上台的患者之一。他跪在地上,男孩伸双手触碰他的身体。接着,他吃力地站了起来。我无法断定那折磨着他的血液疾病是否真的倏然消逝无踪。还有许多人接踵而来,其中甚至有些我不认识的、来自附近村镇的人。再然后,我看到了珀利·亚伦斯,她因痛苦而弓着背脊。托比·耶斯特的双手触碰到她的时候,她急速地抽动了一下身子。接着,她的身子站直了。

    虽然很慢,而且带着某种迟疑——但她最终站直了身体!观众们疯狂了。

    在我身旁,麦克劳林教授忙着记笔记。“没什么令人惊奇的,”

    他不顾四周人群的号叫,卓然说道,“他们总能完成一两个所谓的痊愈。”

    面对眼前的场景,男孩似乎很是淡然。他继续走向队伍中的其他人,将手放到他们身上。很快,另一声尖叫传来,一个女人晕倒了。音乐的音量愈发响亮。

    最后,托比完成了演出。他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僵硬地鞠了一躬,便走下了舞台。乔治·耶斯特再度登场,他花言巧语地说了一通,号召大家对“健康天使的继续赐福”进行募捐。然后,他和他的红发妻子穿行于一排排椅子之间,拿着募捐用的篮子。我朝里面扔了个一角硬币。

    我认为它就值这点儿。

    来到帐篷外面,人群依然沸腾不休,争相交流他们目睹的场面。我拨开人群,寻觅着珀利·亚伦斯,爱玻和教授落在我身后。

    不管刚才发生了什么,她依旧是我的病人。当我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倚在一棵树上,垂着头,身边围了一些朋友。

    “怎么了,珀利?你哪里不舒服吗?”

    “我……我的背。它没治好,山姆医生!它只好了几分钟,然后又不行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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