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无像个古代武士的优雅。背包的另一处,系的却是朴拙的高山水壶。
槙田二郎的服装和装备,全都古旧而且脏污,却也有着生手所没有的完备,这一点,江田一眼就可以看出来。那模样,简直就是个中老手,无懈可击。江田受到了压迫。两人在向导公会会长那儿借来了冷小屋的钥匙,然后向山里进发。
这个时期和夏间不同,巴士停驶了,只好叫了计程车。槙田二郎怕损伤了花,小心翼翼地把背包塞进车上。从枯槁的森林里,可以远望到鹿岛枪岳,一片粉妆玉琢。南枪的突起和北枪的隆起,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晴空一碧,正是朝阳初升之际,雪光灿然。
然而,随着车子挨近山麓,山顶渐渐往林梢沉下去了。路上,除了驶着牛车的农人之外,连一个登山者的影子也看不到。
在车上,槙田二郎仍用一贯的温驯的腔调搭话。从江田上班的银行,到社会上的景气等,一件接一件地问,也谈了些自己在电力公司的种种。
“打算什么时候回仙台去?”
江田也问。
“从山上下来,打算再在东京待一两天就回去了。”
槙田二郎抽起香烟答。
“偶尔也爬爬山吗?”
“只爬过两次冬季的藏王岳而已。有了工作,时间就有限了。”
“这座鹿岛枪岳,以前上过不少次吧?”
江田存心试探一下。
“没有。只有念松本高校时上过。不过也只有三次吧。好久好久以前啦。”
这回该是诚实的吧。江田不由敬佩起来。
车子驶过了鹿岛部落,路况愈来愈差了。
“很冒昧地请问您,公子千金共有几位?”
槙田二郎随着车颠着身子问。
“没有。一个也没有。”
江田微笑地答。
“真的?那太太一定很寂寞吧。”
槙田二郎万分同情地说。江田却觉得心田有些不平静起来,偷偷地窥了一下槙田二郎的面孔,却是一片闲聊时的平凡。他提起了妻子,好像不是另有用意。
前面突地展现了一片河原,鹿岛枪岳的白色山容也在很近的地方显现。计程车停了。这儿已是大冷泽的入口。
除了他们两个以外,四下阒无人影。河原上尽是累累白石,看来冷然森然。
“咱们在这儿用早点吗?”
槙田二郎客客气气地提议。
“好哇。”江田应了一声。
从背包里取出了便当。槙田二郎还是那么勤快地准备了高山炉子,煮了开水,冲了一杯红茶给江田。
“劳驾了。谢谢。”
江田顺从地接下来。杯子的热气立即传到手上。
“多少个年头了呢。真是好久没有看到这座山了。”
槙田二郎用眼光指指耸峙在对面的鹿岛枪岳。由于阳光直射下来,新雪分成截然的明亮部分与阴暗部分,形成一幅立体画。
“江田先生,您爬过不少次了吧?”
“也不算挺多的,旁的山也常常去。”
江田还是尽可能保守地回答。
“那是一定的。这儿全是令人垂涎的山。”
槙田说得多么羡慕似的。这时的他,似乎回到学生时代的心情了。江田想像到躲在东北的枯燥乡下的他的日常生活。
槙田二郎看看表。
“过了四十分钟了。该动身了。”
两人起身了。
江田领先,槙田二郎跟在后头。
走在林中小径的时候,江田蓦然领悟到槙田二郎若无其事地说的“过了四十分钟了。该动身了。”这句话的含意。
那是和岩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