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斯利·赫伦·布尚恰好来英国应征入伍,得知她要去法国找弗朗西斯·卡可,便给她留了一笔钱做路费。第二年,凯瑟琳和穆里回到了伦敦,那天是2月25日,星期一,两三天后她便前往法国。
当那时,卡可早已应征入伍,在一个叫格雷的地方驻扎着,由于兵营里禁止女士入内,所以凯瑟琳去不了。在火车站卡可接到了凯瑟琳,并把她安排到了军队安排好的一间小房子里,她和卡可在一起待了三天,最后只身返回巴黎,失望、痛苦和郁闷充斥着她整个情绪。其中的细节我们也只能猜想。
这时,穆里突然接到凯瑟琳的电报,说她要启程回国,第二天早晨八点到维多利亚车站。刚一见面她便不知廉耻地告诉他,她已经无家可归了,并不是要回到他的身边。最后他们还是重新住在了一起,“只是大家都累了,暂停两个人的战争。”穆里这样形容。
在她后来的小说《拒说法语》中,她的这次出轨经历给她提供了主要素材。小说里,她对弗朗西斯·卡可的描述很不公平,而且非常苛刻;当然,穆里也没有逃脱她偏颇的笔,被她赋予了一副恶毒的嘴脸。她把初稿拿给穆里看,这使穆里大受伤害,很显然,她的初衷即是这样的。
我准备用三两句话把凯瑟琳人生的最后岁月做个概述。乔治·波登终于在1918年同意与凯瑟琳离婚,凯瑟琳和穆里终于结为夫妻。她当时的健康状况极不乐观,她在年轻的时候就疾病缠身,而且还动过一次大手术,现在又承受着肺结核的折磨。凯瑟琳在床上躺着接受医生的治疗,穆里在楼下静静地等候检查结果。最后医生做出定论——立即把她送往疗养院是唯一救治她的机会,如果不这样做,那她也就只有两三年的活头,最多熬不过四年。下面我们看看穆里的自传是怎么写的:
在答谢完并送走医生之后,我来到了楼上——凯瑟琳的床边。
“他说我必须要接受疗养院的治疗,”凯瑟琳说道,“可是疗养院会让我死得更快,你确定要送我去那里吗?”凯瑟琳补充道,此时她的眼神里满是惊恐。
“不想,那里没什么好的。”我回答得很木然。
“疗养院会让我死得更快,这样的说法你相信?”
“我相信。”我回答得很肯定。
“那你相信我会好起来吗?”
“当然。”
让人惊奇的是,无论是医生还是穆里,都没想到先送凯瑟琳到疗养院住一段时间试试,看她是否喜欢。在苏格兰,有一家疗养院非常好,如果她在那里生活一定会感到非常愉快。这家疗养院住着各种各样的人。有的常年居住,因为离开疗养院他们会感觉活不下去;还有的病一好就选择离开;也有的人在这里安静地去世,不留下一丝遗憾。我相信,她在那里一定能捕捉到写小说的灵感。
这些都是我的切身体会,因为那段时间我恰好在班克里的疗养院,如果她去了的话我还能有幸结识她,不过她对我的印象应该不会很好。当然,这些都是题外话了。
从那时开始,虽然凯瑟琳很绝望,但还是挣扎着想要恢复健康。她曾和女友艾达·贝克一同到国外休养,由艾达照料她的起居。艾达和她年纪相差不大,正当乐于奉献的年纪。可是凯瑟琳对待她还不如对待一条狗,痛恨她,责骂她,欺负她,甚至有时候还想杀了她,但同时她还不得不利用她,而且用起来没有丝毫顾忌;但是艾达却不把这些放在心上,心甘情愿地做她的奴仆。凯瑟琳是一个非常以自我为中心的人,骄傲自负、专横跋扈,自私自利,严厉苛刻,嫉妒心强,眼里容不得人,等等,这些缺点几乎都出现在了她的身上,而且她还经常会大发脾气。虽然这样的个性很难让人愉悦,但是她的个人魅力却是毋庸置疑的。认识凯瑟琳的克莱夫·贝尔就曾坦言她拥有无穷的魅力。讽刺和挖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