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人开枪击中了他!”
“没错。”
“谁会做这种事?”
“政治家都有敌人。”我回答道,心里想起了费雷迪·贝尔。
“他们可能再次动手,甚至就在医院里。”
“我敢肯定,蓝思警长会派人守在病房门口,希尔达。”
我把希尔达的担忧转告警长,他说已经派去了保卫警员。
我把拉斯科医生关于子弹可能穿过什么障碍物的推断告诉他。“枪声听起来确实闷声闷气的。”我补充道。
“类似消音器?”
“我只在电影里听过消音器的声音。不过,在我听来,更像是咳嗽或吸气声。总之,确实有枪声,只不过声音不大。当然,也可能是吸音条造成的效果。”
蓝思警长摇着头:“怎么样区别都不大,大夫。不管是窗户、墙壁还是天花板上,都没有子弹孔。吸音条上的小洞全都没有子弹大。门虽然不是你喜欢的严格意义上的密室状态,但也差不多了。要知道,我就守在门口,而你一直在室内。没人进去过,也没人从门口射击。完全是不可能犯罪,大夫。”
“只要多想想,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也许费雷迪·贝尔真想杀镇长。只不过,他在遗书里说的手法是假的。假设他预先在隔音室里设下了某种陷阱——在某个坐椅里,又或者在某个喇叭里藏上一把枪,设置特定时间,自动开枪。”
“我也不知道,大夫——”
“我们去实地看看吧。”
特伦滕镇长中弹的事让马特·克里莱沮丧不已,他中途停止了电影放映。我们赶到电影院时,他正在空荡荡的大厅里来回踱步,激动异常。“加斯伯·德里克说,你们事前就得到了警告,”他指责我们说,“这是真的吗?”
“不全是。”蓝思警长答道,“我们以为威胁已经消除了。”
“这可是我电影院盛大的开幕礼,你们却一手毁了它。”
“毁掉它的可不是我们,”我提醒他说,“而是那位凶手。”
我跟着警长走进观影厅。他早就派人守在了隔音室门口。“隔音室里,一切都跟我们离开时一样,”他说,“我检查了墙壁和天花板,但什么也没碰。”
我看得出来。沾了血的手绢还躺在特伦滕座位旁的地板上。他中弹后,我替他脱下来的海军蓝外套也躺在一旁。还好,外套没怎么受损——内衬上有一两处血迹而已。“你可以把外套带回给镇长,”我说,“有没有这种可能?某个吸音条可以移动,或者吸音条背后隐藏着小暗门?”
“不可能,大夫。每个我都试了,甚至检查了楼上的放映间。”
我找来一把梯子,亲自检查了扬声器。里面果然没有枪。然后,我仔细地把所有坐椅翻了一遍——结果还是一样。影院崭新的地面一尘不染。我在地上捡起一小张红纸片。比指甲盖还小。除此之外,一无所获。“走入死胡同了,警长。”我终于说道。
“连你都被打败了?”
“也许吧。告诉我,加斯伯·德里克怎么会知道费雷迪遗书的内容?他对克里莱说,警方事先收到了警告。”
“今天下午聚会的时候,特伦滕镇长自己说出来的。说他晚上前往剧院,颇有点林肯总统⑤式的悲壮。”
“你认为整件事跟加斯伯有关吗?”
蓝思警长挥挥手:“我表示怀疑。在我看来,他对芝加哥的消息更感兴趣。”
“芝加哥?”我差点忘了,今天是民主党正式公布其总统候选人的日子。纽约州长富兰克林·D·罗斯福⑥在第四次投票后赢得了候选人席位。让众人吃惊的是,他亲自飞到芝加哥,发表接受候选人席位的演说。
“罗斯福在演说中提到废止禁酒令⑦,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