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山镇可不用。你那次穿的——”
就在这时,电话铃响了。是蓝思警长,声音激动:“大夫,快来!我身边有具尸体。”
“你在哪里啊,警长?”
“理发店楼上,费雷迪·贝尔的房间。他刚刚自杀了。”
费雷迪房间里家具不多,到处灰尘仆仆——正如我想象中一样。餐桌上摆着半瓶苏格兰威士忌③,显然是私酒。费雷迪瘫在一旁的安乐椅上,右手边地板上掉落着一支左轮手枪。
“他冲自己脑袋开了一枪。”蓝思警长咕哝道。
我看了看他太阳穴上血淋淋的伤口。“有火药残留。看起来是自杀没错,警长。”
“走廊对面的女人一小时前听到枪响,过来敲门却没人应。所以,她才给我打了电话。”
“可怜的费雷迪,他怎么会自杀?”
“噢,他留了遗书,大夫。从没见过这么见鬼的玩意儿。”
我拿起手写的遗书,遗书字迹颤抖不稳。我飞快地读了一遍:我在北山镇电影院开幕典礼当晚杀死了特伦滕镇长。我恨他,因为我喜欢喝酒的关系,他总让警察咬住我不放。我在放映室地板上掏了个洞,穿透到隔音室的天花板。等市长进隔音室试座时,我故意弄出点声音。等他一抬头,我就掏出手枪,打中他双眼之间。然后,我把洞堵起来,不让人发现。而且,因为房间隔音,没人知道他死在隔音室。我没有丝毫嫌疑。不过,良心不允许我逃脱惩罚。因此,我选择终结自己的性命。费雷迪·贝尔。
“不过——”
“没错,大夫。开幕式要明天晚上才举行,而且特伦滕镇长还活着。谋杀案还没发生,费雷迪抢先认了罪。”
费雷迪·贝尔的遗书最终被认为是烂酒棍的胡言乱语。特伦滕镇长一笑置之:“也许他确实打算杀了我,喝得烂醉以后,还以为自己真动了手。”
蓝思警长和我亲自去检查了放映室的地板和放映室下面——隔音室的天花板。我们没发现任何坑洞。如果费雷迪的计划是认真的,那他尚未来得及实施第一步。
“放映员没了,我该怎么办?”马特·克里莱拨弄着稀疏的头发,恼火地说,“我本打算在楼下迎接观众,这下好了,不得不困在放映室,亲自放电影。”
“一切会顺利的。”蓝思警长安抚他说。
“而且,如果镇长害怕了,不肯来剪彩怎么办?”
“艾尔尼·特伦滕什么都不怕。”蓝思安慰道,“而且,还有什么好怕的?凶手已经死了。”
离开剧院时,我问蓝思警长:“明天开幕式你会来,对吗?”
“当然会来。不过,可不是因为这封遗书。我和我太太想在镇上舒舒服服地看几部好电影。”他斜视我一眼,“你该不会在担心吧?”
“算不上。”
“那是怎么了,大夫?我看得出你有心事。”
“我只是在想那半瓶苏格兰威士忌。你也知道费雷迪有多爱喝酒。如果他打算自杀,你认为他会留下那半瓶子酒不喝?”
“不大可能。”警长承认道,“不过,如果有什么人杀了他,又打算杀镇长,他们怎么会蠢到留下遗书,事先警告我们。”
“我也不知道。”我说,“不知道该怎么理解。”
开幕礼当天下午,阳光明媚。温暖的夏日对开业庆典来说,再好不过了。整个市政广场都因百年纪念装饰一新。特伦滕镇长不是唯一一个善于利用机会,广泛结交的政客。我注意到特伦滕在政坛上的死敌之一,镇行政委员加斯伯·德里克也在场,四处和人打招呼。
他看到我,招呼道:“霍桑医生!请等一下!”
“你好啊,加斯伯。”他人很瘦,患有溃疡,时好时坏。这些年来找我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