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伯特先生的右肩受伤了,而据他自己说,他是舞会那天晚上受的伤,但他不说自己是怎样受伤的。接下来,我们又了解到金盘再次被盗,而在赫伯特先生的住处找到了金盘和许多其他的失窃物品——珠宝首饰。这显然是个无可置疑的案子。”
“但是……”哈奇想反驳。
“但是让我们想得再多一些,”思考机器继续说,“我能够真切、确实地证明赫伯特先生是不是在那辆涉案汽车里受伤的,这需要澄清两个问题。如果他是在那辆车里受伤的,那他就是第一个盗窃案中的窃贼;否则,他就不是第一个案子的罪犯。如果他是第一个案件中的窃贼,那他很可能也是第二个案件中的窃贼;不过,即使他不是第一个案件中的窃贼,他也有可能是第二个案件中的窃贼。”
哈奇瞠目结舌地听着。
“我们现在来假设,”思考机器继续说,“如果我们去调查那个在上周四晚上帮赫伯特先生治伤的医生,赫伯特先生可能会因为某种原因而拒绝说出那人的身份,但是,或许……稍等一下。”科学家说着,走进了隔壁房间。五分钟后他回来了,“咱们查查帮他治伤的人是不是克拉伦斯·沃波尔医生吧。”
记者眨了眨眼。
“对啊!”他说,“接下来呢?”
“问他一些常规性的问题,比如说伤口的形状等等。”
哈奇点点头。
“还有,”思考机器随口说,“帮我带些赫伯特先生的血液过来。”
记者使劲眨眨眼睛,吞咽了两次口水。
那位大都市警察的终极智囊正在动用着自己与生俱来的聪明才智严肃地思考着。此时此刻,他想不出在警界有谁能遮盖他的光芒,他甚至想不出在警界谁能像他那样彪炳千秋。他这种精神上的定位让他对自己赞赏有加,兴奋地又点燃了一支雪茄,还把两脚跷到了桌子上。
思考机器来拜访的时候,他正那样坐着。终极智囊马洛里认识凡杜森教授,他愉快地压抑住心中澎湃的激情,亲切地接待了来宾。他那令人钦佩的自控能力没让他暴露自己内心的兴奋,却使他仰靠在椅子上,摆出一副咄咄逼人的嚣张模样。
“啊,教授。”他不温不火地欢迎。
“晚上好,马洛里先生,”科学家说,他的细弱、急促的嗓音常常让马洛里的神经饱受摧残,“我想你不会告诉我你们是如何想到调查赫伯特先生并逮捕他的吧?”
“我不会告诉你的。”马洛里果断地回答。“你也不会告诉我除了在他住处找到了珠宝首饰和金盘之外还有其他什么证据指证赫伯特先生是案犯吧?”
“我不会告诉你的。”马洛里又回答道。
“好的,不出所料。”思考机器说,“另外,我知道你有个手下找到了舞会当晚窃贼逃跑时开的那辆汽车,还发现了一个皮制靠垫,是这样吧?”
“你问这个干什么?”警探先生问。
“我只是想问能不能让我看看那个靠垫。”
马洛里探长满腹狐疑地怒视着科学家,渐渐地,他的那张严肃的面孔缓和了些,他笑着起身拿出那个靠垫。
“你要是想拿这个靠垫做文章的话,你可是不走运了,”他告诉科学家,“我们认识赫伯特和女郎逃跑时开着的那辆汽车的主人。靠垫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思考机器仔细地看着那个厚重的皮革靠垫,特别检查了那块血迹。他用小刀轻轻地刮下一小块血斑握在手里。“赫伯特是人赃俱获!”警探用他榔头般的拳头砸在桌子上声明,“我们没抓错人!”
“是的”,思考机器表示赞同,“看上去似乎你们真的抓对人了,就这一次而已。”
马洛里探长恼怒地冷哼一声。“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在赫伯特先生的住处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