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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而且太公书信上写的明明白白,难道你练一点怀疑都没有吗。”母亲说话很平静,但是父亲从年轻时就很听母亲,所以虽然不太愿意,但父亲还是把太公的手书从信封里抽了出来。

    “邵敏,要不你来读吧。”父亲把信递给母亲,似乎是不太希望由自己读出这封信。母亲娘家姓邵,据说祖籍钱塘,我外公是个中学数学老师,就生了我母亲和我小姨两个女儿,小姨大学在bj上的,直接留校工作了,而母亲一直留在sh当年太公三番两次写信到部队上,让父亲复原回沪,后来父亲心血来潮。去母校看望老师,那老先生倒是有趣,说我父亲一身正气,硬是要把自己老同事邵老师的女儿介绍给父亲,一来二去,这门亲就差不多定下来了。就是有一点,父亲上门去见准岳父邵老师那天,邵老师(我外公)很严肃地告诉父亲,将来成家后,若生男孩,孩子自然随父姓王,若是生了女儿(当时计划生育,生男生女就一次机会),须随母姓邵,当时南方一带,确实有些略具地位的家庭,因为膝下无子,会和男方要求将来孩子随母姓,但多限于生男孩,也不知道这邵家提出的要求到底是什么规矩。父亲虽然经过部队的洗礼,不太拘泥,但关于孩子姓氏的事,当时也和家里商量了几次,结果母亲上门见大人的时候,太公和祖父却都是欢喜的紧,母亲也就顺理成章地嫁到了王家大院,而在私下里,母亲和父亲说,不管生男生女,她会去和外公说,都姓王。

    话锋流转回来,母亲见父亲犹豫,也不啰嗦,直接拿过信,看了我一眼,那一眼不似往日的柔情似水,充满了刚毅之色。直到后来母亲谈及钱塘邵家的祖训时,我才知道她的性格为何是如此的刚毅。

    “小清,你听好了”母亲也不待我反应过来,就开始读起信来。

    “王氏诸子弟,悉听乃翁。吾祖辈世代奉商,今已传数十代。吾王氏虽非鸿商巨贾,然先人所遗之资颇豊,家道殷实。吾祖在商言商,却不堕于其中,金银亦非吾先祖之大欲也。昔年高祖设渡于此,置家业,累田产,于祖训莫敢怠焉,乃筑桥修路,盖以仁心报乡里百姓之善也。斯年,吾华夏时运不济,外有洋人恣意,内有军阀割裂,吾少年行商,出入洋行,斡旋其中,实不欲看苍生倒悬,乃以祖辈之见识,师之于当世以为用也。二十上下,与吾父散金银于乡里,又以薄资助逸仙先生伐虐,后与数位知己游历南北,历数年,阅尽无数。吾此生商道浮沉,见过何止万贯千倾,惜哉,未有寸金留予汝辈,汝等日后当自强不息也。与吾少年同行者,今皆凋零。吾之幸也,得寿数逾百,然日日复日日,月月累月月,茫茫然度日而实不知今昔何年矣。吾自省多日,尚有一事未了,乃昔年之约,不可忘也,留书于此,得赴此约而无憾哉。诸子弟切勿觅吾之去处,且吾今之去处,亦非汝等所能及也。勿念,勿念,若有机缘,自有再会之期。吾房中字画c古籍c玩物,汝等自处之,惟青铜方匣一枚,传于吾长房玄孙小清,务必交付,吾当时时念及此事,汝等慎之c慎之,不可劳吾亲为之矣,切记c切记。王氏五十贰代孙,砚徵书。”

    洋洋数百字,母亲一气念完,不觉间已有泪滴落在信上。我虽然年幼,但自小和太公在一起,时常听他叨念些古诗陈词,倒也听明白了七八分,而关键部分是那个青铜匣子应该是太公出走前指明要留给我的。只不过有些让人脊背发凉的是,太公说“吾当时时念及此事,再勿劳吾亲为之”,想来这两次铜匣出现在我书包里,或是都与太公有关。

    可是太公一直很喜欢我,上两代太公很少和他们谈那些老物件,而在第四代中,这盒子也是只有我能接近,只是倘若真是太公有心要把东西给我,为什么不直接给我,而且那天我碰到这铜盒子,居然还会被搞的精神恍惚,我相信太公是绝对不会用这个盒子来捉弄我的,于是乎不由自主间,我开口发问:“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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