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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感觉确实奇怪。

    白十二抿着嘴, 听着从身后传来的声音。

    会不会因为公羊未和公羊已会用的说话方式不同, 所以她们的声音其实也会有不一样呢?就像人放开嗓子说话的时候和压低音量的时候, 声音听上去也会不同。

    也许是我有些贪心了。白十二自省道。

    她颇为盼望能从公羊已那里听到更多, 因为就连她这个算是沉默寡言的人,成日里也有许许多多的话想要倾诉。白十二从来不知, 原来面对面也解不了相思之苦, 恨不得能近一些c再近一些, 要如水与泥捏作一团, 要如雪与霜分不清你我,要如云与月,要如风与火

    可是她如此慷慨,就显得公羊已十分吝啬, 除却不得不落在纸面上的三言两语, 半点也不愿多给。

    然而公羊已吝啬的缘由又是那么合理,她懒得多写, 白十二也不忍心说她什么, 只是心底那点贪心除此之外无计可消除, 今日听到公羊未这样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令白十二不由得有了新的幻想:要是有朝一日,她能够说话了呢?

    在望川时从祖峰口中听到的话,引起了公羊已的思考,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用尽量简短的句子告诉白十二她的想法——白十二对自己在这方面的迟钝颇感歉疚, 但据公羊已所说, 这件事对于常人来说确实很难理解。

    “就连对人算和地占来说, 都不是那么好懂。不是我恃才傲物或者什么这确实是天卜们才容易懂得的事情。”

    事情还要从天卜之眼说起。

    天卜之眼算是天卜的种种异能之中,最不稀奇的那一种了,它不过是把原先要在纸面上完成的计算过程,给挪到了天卜眼前而已。但,这能力确实是基础中的基础,是天卜之所以为天卜的证明。

    “更重要的是,它道破了天卜的本质。”公羊已想了想,举了一个白十二十分熟悉的例子出来,“你算是个百步穿杨的神箭手了,是吧?可是你再神,你总要举弓瞄准,那箭也必须从弓弦上飞出去,飞过你和靶子之间的那段距离,才能落在靶子上。”

    “那是自然。”直到目前为止,白十二还没听到让她迷惑不解的部分,“就算再快,箭也是从我手中到了靶子上的。”

    “卦术亦然。我在纸面上算,即使再快,也总要有个过程的。你看,比如”公羊已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式子,把纸转向白十二,“这是多少?”

    白十二扫了一眼纸上的式子,一口就报出了得数:“三四一十二。”

    “你是不是觉得,你好像没算,看一眼就知道得数了?”

    白十二预感到这应该不是公羊已想要的答案,但她还是老实地点头:“九九歌么,找个孩子来也能背给你听呀。”

    “但你其实还是算了,只不过很快而已。你看到三乘四,脑子里先去想九九歌,想到了三四一十二,你才知道得数。你去想九九歌的那个过程,即使再短,也是存在的,就像你站得离靶子再近,羽箭也得飞过那段距离才能到靶子上。我平日里算的那些东西也是,我得先列式,再推算,才能得出结果。”

    公羊已停笔歇了一歇,白十二看她的语气,猜到了七八分接下来会有的转折:“你是想说,天卜之眼不是如此?”

    “正是。式子得算才能知道结果,羽箭要从空中飞过才能落到靶子上,这正是我等卦师所仰赖推算的天意。可是天卜之眼,恰恰在天意之外。”

    接下来的东西,白十二确实难以去理解了。

    公羊已讲述了她是如何使用天卜之眼的:仔细看着要测算的人或者物然后,结果就显现在眼前了。

    白十二迷惑地在公羊已额前轻敲了一下:“可是我以为那难道不是你在脑子里算出来的么?”

    “我哪能心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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