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忙着找廖戈。”白楠想起来了, “我得先回去一趟, 告诉”
她皱起眉头想了半天, 白十二从旁提醒她:“小公羊。”
“告诉小公羊一声。”白楠舒了一口气, “卦师真麻烦。”
“小泥巴!”刚踏进院门,白十二的爱马就一溜小跑冲了上来, 亲昵地蹭着白十二的脸颊, 白十二顺了顺它的鬃毛, 转过头好奇地望着白楠, “真稀奇了,这次它没把你给甩下来?”
“吃一堑,长一智,这一次我是和它商量好了之后才骑上去的, 不然估计还是摔我个头破血流没商量。”白楠朝小泥巴挥了挥拳头, “一点都不懂随机应变,真是死脑筋。”
小泥巴扬起前蹄, 长嘶着表达自己的不屑。
听见动静的公羊未从书房里转出来, 刚进院子, 看到白楠和白十二时她怔了一下,但紧接着就反应了过来,冲着她俩拼命地挤眉弄眼。
白十二不明所以地看向白楠,白楠同样是一脸莫名其妙——毕竟她们之前约好的是分头找寻,她带白十二过来, 也只是想在旧宅里等寻找无果的公羊未回来, 她没料到公羊未此刻还在旧宅中, 更没法领会公羊未的暗示。
直到她看见廖戈跟着公羊未出现在了与前院相连的走廊上,她才明白了过来:公羊未八成是刚要出门就被廖戈和祖枫堵住了。
他们既然会直奔抚阳州的公羊家旧宅而来,看样子是知道了白十二身边有公羊家的人同行,不过,他们知道那是真正的天卜了么?
白楠悄悄观察公羊未的反应,公羊未察觉到她的目光,不动声色地举起一只手,用指尖在嘴唇上碰了两下:这代表她现在不能说话,她还在装作自己是她姐姐呢。
白十二清了清嗓子,白楠赶紧理顺了目前的状况,上前一步,叫出了廖戈的名字:“这不是影卫统领廖戈廖大人吗?你怎么会在这儿?”
廖戈的反应同样迅速,他向白楠还礼,然后主动挑明了此行的目的:“太子殿下,我等承陛下之命,来此执行任务,至于任务的内容,恕我碍于命令,不能向太子透露半分,能否请太子高抬贵手,只当没看见属下,莫让属下为难?”
“廖戈,该知道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所以我们就把话挑明了说吧——我来此就是为了阻止你完成这个任务的。”白楠往前走了一步,“你也混到了统领的位置,多一份功劳不多,少一份功劳不少,在外面待一阵子,回去复命说未找到公主的下落便可,父皇那边若是怪罪下来,我也会替你说情的。至于祖枫他现在正躺在春来茶馆旁边的一个巷子里,由你去和他谈。”
有白楠的这句“我给你说情”,就相当于是给了廖戈一句定心丸。谁都知道,白楠的话在白临跟前是最管用的,在白楠面前,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就变成了对女儿宠爱到都有些犯糊涂的父亲。就算白楠身为太子,留书一封不声不响地跑出宫去,过了三年才回来,白临的态度也只是:她开心就好。
按理说只要有白楠在,杀与不杀白十二,应当也只是白楠的一句话。但白临愿意听女儿的话,是因为爱这个女儿,疼宠她,不愿意逆了她的心意,白临要杀白十二,却是出于恨,出于怕——恨与怕要盖过爱,再容易也不过了。
尤其是怕,人怕的时候只想着明哲保身,只想着除尽可能会对自己不利的一切,哪有空去挤出半点爱意来呢?
不过廖戈并不清楚这些,八面玲珑的廖戈眼中,无论什么情况下,太子都是最不该得罪的人。
“属下知道了。多谢太子指点迷津,属下这就去找祖枫。”
他没有迟疑,也没有试图再做什么争取,躬身一礼之后,他扶住腰间的佩刀,恭谨小心地退了出去。
“他就这么走了?”白十二不可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