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正对于孔良和秦战有着一种很奇妙的心思。这位雄猜之主一直是想要利用这两个顶尖的智者来找出幕后者,可局势发展到现在,帝正必须杀秦战一家不可;至于孔良,在出河镇一战后,帝正难以怀疑这位差点丧命的国士。即使帝正的脑子里想不出还有谁能够设计出一切的布局,此刻他也明白这二人应当都是无辜的。
孔良突然前来,利用严石的事情想要面见秦战,让帝正先是吃惊,再是欣慰。帝正本是不打算让秦宋与秦战再见任何人,但是他还是顾虑到苏禾事件的真相,所以破例让孔良前去。
舆高问道:“陛下,需要监视孔良与秦战的会面么?”
帝正摆摆手,说道:“聪明人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寡人就不去多此一举了。事已至此,但愿秦战能在死前留下些有用的线索吧。”
舆高不能理解帝正的心思,只得点点头,然后说道:“对了,陛下,天心王有奏折”
帝正看了看,神色变了。
孔良大致能猜出天心王和帝正的想法:天心王可能是疑心自己,所以他才让自己瞒着帝正创造出与郭弄单独见面的时机——实际上,天心王必不会瞒着帝正;而帝正恐怕是知道自己冤枉了秦宋一家,但是出于某种原因,不能不杀秦宋一家,派自己去无非是要自己问出一些线索,暗里继续追踪苏禾事件。
“我这颗闲子,怕是左右不了这局势了。”
死牢里竟然出现了异样的脚步声。
秦战尚在自己的牢房里盘坐冥思,听见脚步声靠近,伴随着铁门打开的声音,秦战知道孔良来了。
走到秦战面前,孔良让所有人退出死牢,然后摇晃着酒瓶,说道:“秦战兄,我来请你喝酒了。”
“你竟然能进来?真有你的。”秦战整理了一下牢房的床铺,勉强能坐下人,他看了看封闭的铁门,问,“门外有监听吧?”
孔良摇摇头:“被我打发了对陛下来说,你秦氏一族是必死之人,说什么都不重要了,出不去这道门。”
秦战叹口气,然后盯着孔良说道:“棋局已经要收官了,我还在想你要是不来该多么遗憾”
“棋局?”孔良笑笑,“什么棋局啊?”
“除了你,还有谁能让我坐在这里?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么?竟然让陛下直接判了我们秦氏一族死罪。”
“我可真没有那样的本事。”孔良将酒递给秦战,说道,“真不是我。”
“不可能”秦战喝了酒,道,“不是你还能有谁?能够在知晓我返回天心城后立刻反制我的人,还有第二个么?”
孔良摇摇头,坦诚地说道:“秦战兄,是不是因为蒹葭阁初次见面的时候你认为你输给我了,所以就潜意识里把我认为成了对手?”
“不,是因为你的亢奋”秦战说道,“我时常能感觉到,那种你想要和我一决高下的亢奋我也有,就好像是共鸣一样,我感受到了你的心。”
孔良苦笑了一下,道:“所以你输了。”
“何解?”
“你知道么?”孔良敬了秦战一杯,说,“我从来都不是弈者,我是一颗闲子,一颗引诱住你和陛下的闲子。”
秦战很快理清楚了思路,问:“如此说,你这是承认自己和这一切有关系?”
孔良摇摇头:“说法上可能有点问题你想,要是我真的和天心城发生的事情有关系,你会找不到证据么?正是因为这一切的事情我都没有涉及到,所以你才什么都没有调查到,你还没明白么?”
“你的意思是你是一个局外人,但是却被塞进了局里,对于一切计划都不知道,只是在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然后转移了我的注意力?”
孔良点点头,笑笑:“你想通了,也没用。你在这里面,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