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且说沈轻舞见叶伊人已走远,正犹豫着是否与侍剑宫主厮见。便在此时,忽地眼前一黑,沈轻舞不由得暗暗一惊,黑暗中只听侍剑宫主断喝了一句:“什么人?”话音未落,紧接房中攸忽飘来一物。
沈轻舞在黑暗中看得分明,原来竟是一盏闪着红光的彩灯,心中陡然闪过一个极其可怕的念头,暗道一声:“不好!是夺命七彩灯!”这一惊非同小可。再也顾不得其他,刷地抽出了长剑,叫了声:“小心!有刺客!”直冲了出去。
但也就在她推开柜门的瞬间,一道厉芒一闪而过,一股凶狠霸道的杀气顿时汹涌而至。
沈轻舞不急细想,刷地就是一剑刺出。但她骤然从极亮到极暗,眼睛一时不能适应黑暗,只觉眼前伸手不见五指,根本看不清何物,自己听风辩位的本事又不佳,是以这一剑虽递出,心中却殊无把握。
谁知剑一出手,只听得“叮”地一声轻响,剑锋已被一物格住,沈轻舞心中一喜,长剑顺势划了个半圈,又向来力之处疾刺而去,蓦地只觉剑锋上传来一股大力,将她剑锋激得一偏,这一下却再无阻扰,只听“噗”地一声,剑尖上传来的感觉,似是刺中了一物,跟着“嘿”地一声闷哼。
沈轻舞沈轻舞心下一沉——刚刚那一声她听得清清楚楚,竟是师父的声音,难道自己剑锋为人荡开,竟然这般巧合,正好刺中了侍剑宫主?这一下变起突兀,忙出声问道:“师父!师父!我是轻舞!你可有受伤?”连问三声,不见有人回答。
沈轻舞心中一惊,手一软,长剑险些跌出,心中怦怦乱跳:“莫非是师父,难道我杀了师父!”又喊了几声,可是那女子再无半点声息。再也顾不得什么刺客,什么夺命七彩灯,忙从怀中掏出火刀火石,打着了火点燃纸媒,这才看清屋中情形,却是不禁怔在当场:只见师父侍剑宫主手按心口,倒在一旁,自己手上拿着长剑,剑尖之上鲜血淋漓,犹自一滴一滴地往地上滴落血迹。抬头一看,那鲜艳的彩灯早已飘然远去。
这一下沈轻舞只吓得目瞪口呆,脑中一片混乱:“我果然杀了师父?我果然杀了师父!”却又不敢径去检视她的身子。
只见的侍剑宫主缓缓张开眼来,看了过来,初时神色呆滞,但随即目光中闪过一丝喜色,嘴唇动了几动,发出几下极低的声音,问:“是是轻舞么?”说着挣扎着要站起来。
沈轻舞忙抢上两步扶住,哭道:“师父,弟子不肖。失手误伤于你我我”眼见她伤势十分沉重,一时不知如何才好。
却见侍剑宫主微微摇头,道:“不不是你不关你的事你你”说了这几个字,已是上气不接下气。
沈轻舞忙道:“师父,你先别说话!弟子先给你裹伤。”忙点了侍剑宫主伤口周遭几处穴道,自衣襟扯下一块布条,正待为她裹好,却又见侍剑宫主微微摇头,道:“不没用了”,说着,伸出手指着躺在床上的陈玄生,又道:“你你要要”“要”了半天,声音却渐渐低了下去。
沈轻舞不知侍剑宫主何意,忙身子俯得更低,却是怎么也听不清楚,蓦地只觉手上的身子一沉,忙抬头一看,只见侍剑宫主将头一侧,闭上了眼睛。沈轻舞大惊,伸手去探她鼻息时,已然气绝。
此时沈轻舞脑中一片混乱,一会儿想道:“师父果然是我杀的。”却随即想道:“不对,师父临终时说不是我。可若不是我,为何我的剑上回沾满鲜血?若不是我,那又会是谁?”一时茫茫然也没个了处。跟着猛然想起:“沈轻舞啊沈轻舞,这件事错综复杂,你千万不可自乱阵脚啊。”
如此想了一回,自己定了定神,暗思:“刚刚那电闪火石的瞬间,我的长剑的确是刺中了一人,如果不是我刺中了师父,那么那一剑定是刺中了夺命七彩灯,他受了我的剑伤,按理绝不能无声无息就就此退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