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且说侍剑宫主见叶伊人难过不已,不自禁的心中哀伤。早已忍不住掉下泪来,叹了口气,道:“陈公子在少林寺前临危受命,不避艰难,大义灭亲,力敌冥狱。原是我辈楷模,令人好生敬佩。何况他又是你的心上人,但凡能有一丝救助他的办法,为师又怎会不救他?可如今所有的办法都试过了,为师如今实在已束手无策”说到这里,微微摇头,又问:“对了,你为何不带他去找‘神医’林昭?林神医医术高明,不但能妙手回春,甚至可以起死回生,或许他能有什么办法令得陈公子转醒,也未可知。”
叶伊人道:“弟子早已去求过林神医,在他的医庐之外跪了三天三夜,磕了几千个头,可是可是林神医却始终避而不见。”
侍剑宫主奇道:“林昭避而不见?这不应该啊,他一向治病救人,悬壶济世,向来不拒任何求医之人,又怎会如此?”
叶伊人叹道:“这件事说起来,也是冤孽”说着,便把当日沈轻舞暗施妙计,偷梁换柱,使得林楚君终于药石无救,其后又施毒加害之事一五一十地说了,末了又哭道:“便是因为此事,林神医一直不肯原谅我们,不但那沈轻舞,便连我和玄生哥哥,也一并恨上了。当日我去求他救人之时,也知此事极难,但玄生哥哥当时命悬一线,我也只得硬着头皮去找他,和他说:‘小女子自知已没面目再来求见神医,只是玄生哥哥为了天下武林,在少林寺前和沈轻舞决战,不慎中了诡计,如今已命在顷刻。当世除了林神医,只怕没人救得了他,是以只好恳请前辈看在他是为了武林正道的福祉才受伤的份儿上,救他一命。’”
侍剑宫主点了点头,道:“你这番说话,原是极好。林昭侠名远播,当不会见死不救才是。为何他是怎生回答你的?”
叶伊人抹了一把眼泪,道:“他听我说完,便道:‘治病救人?嘿嘿治病救人?老朽连自己的女儿都救不了,又何谈别人的生死?姑娘还是请回吧,我是不会见你的。’”
侍剑宫主摇头道:“林昭这可有些入了魔障了。一事归一事,他又怎能将别人的事情迁怒到你的头上。”
叶伊人道:“当时我也知事情极难,可眼见的玄生哥哥那会子出气多,进气少,我我还能再顾忌什么?是以我一狠心,干脆跪在医庐门口,道:‘林神医若不答应救人,我便在此长跪不起,每日顿首千次,以求神医见谅。’林昭道:‘你要跪多久,便跪多久,要磕多少个头,便磕多少个头。只我的话却须说明白了,人我是定然不会救的。’这几句话说的决绝异常,毫无回转的余地。”
侍剑宫主冷哼一声,道:“枉那林昭自称‘神医’!原来也是沽名钓誉之徒,见死不救,还算得什么神医!唉,伊人,你如今已是我映月宫门下首徒,论身份,也不比他低到哪里去,又怎能向他下跪求医?何况他既都已如此说了,你又何必如此?”
叶伊人微微摇头道:“若是玄生哥哥无治身亡,便是再大的屈辱我,我也能受。顿首千次百次,又有何妨?”这句话说得声音甚低,却是充满了一往无悔的坚决之意。
沈轻舞听到这里,也不禁暗叹:“不想师妹对陈玄生用情至深,竟也丝毫不下于当初的我了。唉,只盼陈玄生可千万莫要辜负她才是。”
只听得叶伊人又道:“我这一跪,便是三天三夜,三天之中,那林昭当真一步也不出门,任由我在那跪着,我也无法可想。三天之中,我一面要照顾玄生,用真气给他续命,一面还要给林昭叩首,头也嗑破了,流了好多血,可我心里却始终不悔。只是三日水米未尽,终于没挺住,就此人事不知。待得清醒。却仍在医庐之前,只是身边多了一瓶药丸和一张字条。”
沈轻舞不由得好奇心起,想道:“字条?却不知上面写了些什么?”正在揣度,只听侍剑宫主道:“字条,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