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了。郑建国坐在吧台旁,尽情在欣赏着这幅难得一见的写真集。
女人忽然皱了皱眉,表情看似很痛苦。
郑建国丝毫没有犹豫,端着酒杯径直走过去,问道,小姐,要帮忙吗?
女人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要。
过程快得让郑建国有些迎接不暇,结果更是突然得让他一直以为是在做梦。女人看上去很疲惫,但到床上之后反而像一头小老虎,吼叫着嘶咬着,上窜下跳。郑建国有些晕,心里想到底是记者,哪方面都见多识广呀。
郑建国知道她是记者的时候,已经做完了事洗完了澡,马上还知道了她叫风玉露。从名片上看到了这个名字,郑建国知道这不是个奇遇了。她是为偶遇准备的,一年一度,在鹊桥之上。只要有情,天下无处不鹊桥吧?郑建国当时这样问女人。学问虽然已经忘了个大概,但那首,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还是记得的。而收尾那句,两情若在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岂不是也在等着这一时刻?
风玉露是她自己后来改的名字。女人说,风和露是矛盾的,风一到,露就干了。风玉露说,我是露,你是风,我就是在等着你,碰到你就是我的宿命,我就此蒸发了也毫无怨言。
郑建国知道她是在说谎。她这些经验,如果是露水,早就蒸发过多少遍了。不过听在耳朵里还是很受用。
当然晚上郑建国还是回家住。第二天早上过去找人,风玉露却不辞而别了,打电话也关机。这下郑建国真是晕了,出门对着太阳晒了半小时也没醒过味儿来。难道真是露水?一夜就风干了?要不怎么解释呢?自己,一个六岁儿子的爸爸,被一个有风韵的女记者给一夜情了?郑建国跑回车上去赶忙照镜子。感觉还行。不过还是有点匪夷所思。
郑建国是个标准的北方大汉,身材魁梧,相貌比较端正,平时也喜欢个酷,晴天戴墨镜,阴天戴偏光镜,除了给客户送礼的那会儿,喜欢把眼睛总是看着天,让人感觉脑子里很有东西。郑建国经常对着镜子问自己,怎么会这样呢?
接连两天踪影皆无。郑建国已经绝望了,晚上又去酒吧,盼望着再现奇迹。奇迹还真的就在那时等他。他刚进门就看见风玉露坐在初次见面那张台后,又是那样疲惫地似睡非睡地颓废。郑建国眼含热泪扑过去,又疼又恨地质问她。
风玉露睁开眼看了看他,忽然就哭了,眼泪簌簌地顺着脸颊流。一边哽咽着说,可算等到你来了,我累了,快抱我走。
郑建国急道,你不是有我电话吗?
风玉露无辜地说,我很多东西都丢了。
郑建国又问,那你为什么关机呀,打了几天打不进去,急死我了。
风玉露嗔怒地说,这能怪我吗?傻瓜,我工作的时候不能开机,你见哪个记者去偷拍的时候敢接电话的啊?说着伸手勾住郑建国的脖子撒娇,说,能不能不再拷问了?累呢。
郑建国赶紧半抱半架地扶着她上了车。
这夜,郑建国编了个谎,没有回家。风玉露钻到他怀里就睡着了。风玉露说,我也想做小老虎,可是老虎也有累的时候。她真的很累,睡得很沉,不停地说梦话,又打又杀的。
次日一早郑建国看到了风玉露的作品,顿时惊呆了。是一组黑砖窑的照片。本来郑建国还以为报纸上宣传的都是媒体在炒作,现在风玉露的数百张图片面前,不得不信服了。
风玉露悲伤地说,你看到的只是一个局部,因为我的相机不可能把全部的场景都在一个图片里展现出来。那种悲惨,那种人性的悲哀,那种欺凌,那种践踏,那种让人忍无可忍的憋屈,那种要撕裂的疼痛,你了解吗?
郑建国突然感觉到身体里升腾起大学刚毕业的时候身体里那股子冲动,恨不得马上投身到风玉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