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少年便是展玉泉了,他自认是阮芩鹿儿时的玩伴,这么多年来,心中一直对这个青梅竹马的女孩念念不忘。只是他自幼失孤,当年与阮芩鹿相伴的时候就多有木讷,况且那时他年长一岁,还能记得往事,阮芩鹿却是已经记不太清他了。
后来两人分开,阮芩鹿被哥哥带到信海城长住,而展玉泉则是跟随大队人马横行外府。孩子们本就容易忘事,二人渐渐的互无音信,这段感情就淡了不少。
再后来,阮仁雄将队伍带入城中准备进山灭妖,展玉泉终于又见到了这个自己心心念念的少女。此时的阮芩鹿本就已是亭亭玉立,还受了魏争灵力灌洗,愈发的明媚动人了,立刻唤起了展玉泉的倾慕之情。
谁知他很快听说了一件事,不久前,一个来历莫名的小子被阮仁雄救入府中,不知怎的很快就与小姐交往甚密了。
展玉泉听闻此事之后,顿觉五内如焚心急火燎,却又苦于无处着手,只好在灭妖一事上处处当先,希望能得了阮仁雄赞赏,可以建立功业向阮芩鹿提亲。
可惜天不从人愿,虽然展玉泉在斩杀鬼尾狮象的时候出力不小,但比起自家大哥阮仁雄来说,还是差的太远,所以他自己都不好意思就提此事了。再来几次偶然碰到魏争,他便忍不住处处与其为难。只是魏争实在非比寻常,他寻衅不成,反倒吃了两次小亏。
现在看到魏争又与阮芩鹿私行一处,还意态十分亲昵,展玉泉气得连嘴唇都抖了起来,颤声说道:“阮,阮小姐,这人来历不明,”缓缓的换了口气,“我们都是雄哥的人,还请你跟我们一起走吧。”
阮芩鹿未及答话,魏争就是一声冷笑:“哼,自以为是,不知所谓!”展玉泉见魏争一副骄傲自矜的样子,愈发心中不满,况且其这么说话,阮芩鹿也沉默不语,更是让他一下就怒意勃发了。
展玉泉也不再说,就手上一勒马缰,大喝道:“好一个张狂的小畜生!”双腿用力夹住马腹就冲了过来!双方相距也才数丈之远,他这一下来的好快,马蹄才踏出几步,就从背后‘仓啷’一声抽出一柄烂银长剑!
扬鞭拔剑之后的展玉泉似乎换了个人一般,不但策马之时姿态下沉上轻,很有点精悍骠骑的样子,而且目光锐利逼人,充满了蓄势待发之意!
阮芩鹿不是那种自幼养在深闺的富人小姐,也曾躲在哥哥身后,见识过汉子们手持利刃白进红出厮杀的。但越是见过,才越发知道其中的‘血溅五步’并非说笑之事。
眼看这少年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阮芩鹿忍不住发出“啊!”的一声惊呼,连手中飞刀也脱手跌到地上去了,只是下意识地去扯魏争的袖子,大有张皇的样子。
魏争见对方如此蛮不讲理,也是眉角一挑。他身负道行又兼修神变之术,还精擅一些凡俗军中的武道,可说从来就没怕过耍横斗狠之事。但对方为何这般凶相,出手就是刀兵利器,似乎要与自己一分生死的样子,他也是浑然不解。
可对方既然来了,就不容自己犹疑不定,魏争前世经历的拼斗可曾少了?自然不会事到临头乱了手脚。
魏争轻轻拍了拍阮芩鹿拉扯自己的纤手,让其不要慌张,等她纳纳松手之后,也是一夹马腹向前奔出。
展玉泉是先发制人,策马加速已疾,他吃过魏争两次暗亏了,知道对方并非易于之辈,便打起了全部精神要将对方击败。一面蓄势,展玉泉一面暗想:我势已成,若是这小子运气好,还能留一条狗命,若是老天冷情,那自己替他收尸好了。
数丈距离实在太短,眼看再有三四个身位,刀剑就要及身了!魏争却不慌不忙,忽然抬手,自掌中显出一点刺目寒光来。
展玉泉早便提防戒备了,但对方既没有刀枪剑戟在手,也没有弯弓搭箭远射,等他反应到对方手中是一柄暗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