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你方才手型奇特,非以掌缘挥劈,便以指尖突刺,且是双掌齐出,两手并用,遂觉其乃双刀招数变化而来。”男子说着比划了两下。
“原来如此。”秋言思默默点了点头。
和为贵此时挣扎着站起身来,“在下不自量力,此次算是做了赔本买卖,区区这条贱命,便请姑娘拿去好了。”
“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非要杀你?”秋言思不解道。
“姑娘与武当有仇,便是与在下有仇。”
“我与武当暂无怨仇,纵有也需太清剑到手之后,方能有所定论。”秋言思应道。
“姑娘为何会对太清剑如此执着?”
“但凡利器神兵皆我寻访之物,非独武当太清剑而已。此事一日不得结果,我便一日不肯罢休。”秋言思语声决绝,如是应道,“想这烟雨楼平日里过客甚多,其中不乏身怀利器之人,若是和老板见得,还请替我传一句话,就说我手中现有绝世名剑一柄,愿意与之一试锋芒。”
“少侠手段过人,真教在下钦佩不已。”和为贵忽然苦笑不止,“小人行走江湖时日已久,比之少侠年岁恐怕还要长些,不想今日一时不慎,竟教少侠骗得狼狈不堪。少侠先用言语迫得小人失却方寸,而后又引这位姑娘与我相斗,造就如此混乱之局,又对阁下有何好处?”
“和老板怎能将我说得如此不堪。”男子闻言笑道,“我不过是好心出言提点,让你知晓这位姑娘心中企图,如此才有时间修书一封,托人送去武当报信。”
“少侠心思虽巧,却也莫要太过得意。”和为贵冷冷说道,“阁下所持利剑虽然裹于布中,却是依旧锋芒毕露,方才仅以一击,便使明冰刃断作两截,试问如此利器,又如何能够瞒过这位姑娘双眼。”
“纵你不提,我也不会忘记。”秋言思自斟一杯,也替那男子将酒满上。
“但这仅是我们二人之事,无需和老板为此费心。”男子立时接话说道,“和老板难不成又想通了,愿意同在下过上几招?”和为贵被那男子用话挤兑,只得悻悻走开。
“看来他是希望我等在此大打出手,最好拼个你死我活,如此才能泄出胸中恶气。”男子低声对秋言思道,“可惜我今日兴致不高,除了喝酒再无其他打算。”
秋言思于是举杯为敬,“酒虽喝得,却需知道对饮之人是谁?”
男子满饮一杯,而后说道:“看在酒的分上,告诉你也无妨,我名为墨菁,不过是个无名之辈。”
“便是所谓‘沉默是金’?”秋言思但觉有趣,听罢浅浅一笑。想其原本涉世不深,加之行走江湖以来,所遇多是狡诈之辈,遂觉世人皆非善类,是故冷漠时多,展颜时少,而今忽然一笑,虽是稍纵即逝,却也堪比春风一度,霜释桃花,令人怦然心动。“‘默金’这个名字好生奇怪,与你似乎不甚相宜。”
“姑娘既然名叫‘言思’,自当三思而言,以免贻笑大方。”男子反唇相讥道,“在下名为‘墨菁’,非乃‘沉默是金’,而是‘笔墨’的墨,‘菁华’的菁。”
“此事是我不对,理应罚酒一杯,权且抵罪。”秋言思未听出他语含讥诮,反而诚心出言致歉,为此饮尽杯中酒水,而后问道:“我欲借你随身佩剑一观,不知你是否愿意。”
但听那男子故作神秘道:“我这柄剑看不得的,见过的都已死了,。”
秋言思眼珠一转,便已知晓其意,“难道只有死在剑下之人,才看见过此剑真身?”
“不错。”
“那我就来验证一下,看你所言是否属实。”秋言思说着伸手去抓男子身侧之剑,不想那男子早已料到此节,未等其指尖触及剑身,便已提剑而起,随后一阵风般径直奔出楼外。
男子话声随即遥遥传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