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心知有人鼓荡真气,借以闭口发声,故而话音忽高忽低,忽远忽近,难以寻觅源头。
“何处狂徒,竟敢在此大放厥词?”仇独扬声斥道。
“狂徒之谓愧不敢当,不过笑你有眼无珠罢了。”
“这位朋友倘若手持神兵利器,不妨现身与我比试一番。”白衣女子神色凝重,当下站起身来,后将明冰刃横于身前,暗暗催动内力,亦用真气闭口发声,“请赐教。”
话音未落,一道人影来至女子身前,手中长剑一挥,随即锋芒乍现,恰恰击中女子手中剑身,继而只听一声脆响,明冰刃顺势断作两截。来者身形快似鬼魅,众人尚未睹其真容,便见明冰刃已被斩断,一时间具是惊愕不已,彼此相觑无言。
“此人身法奇快,出剑更快,武功之高,着实令人骇然。”白衣女子如此村道。她已看清此人来处,知其原本坐在角落之中,忽以轻功来至面前,趁着自己反应不及,一剑将明冰刃击断。
先前角落里自斟自饮的布衫男子,此刻面带笑意站在众人眼前。
众人见他面容俊美,不过二十余岁,身上衣着极为平常,无有任何记号,可见并非名门弟子。而白衣女子却见此人眉如悬剑,目似朗星,一股邪气游弋两眸,些许狡黠偶现唇角,隐约间似乎有种乖戾难以言表。更为诡异的是,这个男子手中长剑依旧裹于布内,自始至终未现其形,完全看不出何为剑身。何为剑柄。
“裹于布中尚有如此锋芒,此剑之利当真匪夷所思。”白衣女子心中暗道。
“这可是你让我出手赐教的。”男子径自于白衣女子身旁落座,取过桌上酒壶,却发觉其内空空如也,不禁露出懊恼神色,“小二,再送一壶‘二月初’来。”
“阁下要酒,不如先喝老娘这壶。”毒娘子说罢随手一抛,便将酒壶稳稳掷在男子桌上。
“你这家伙说话虽然漏风,手里功夫却是滴水不漏。”男子话罢提壶而饮,饮毕啧啧称赞,竟教毒娘子看得脸色大变。
“阁下到底是谁,又与今日之事有何相干?”陆孙山上前问道,“在下虽然无甚名气,但于江湖之中交友甚广,或与阁下有些渊源,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我只是个过路之人,在场诸位谁也不识,不过见到有人将块废铁当作利剑,实在有些气不过罢了。”
“那便让我领教领教阁下手中之剑,看看究竟何物才不算是废铁。”仇独放话之际却无长剑对敌,只得回头向身后同门借剑。
另一水阁弟子连忙上前对仇独附耳秘语,话犹未竟,便听那布衫男子说道:“你这师兄说的不错,以你当下之能,决计非我敌手,还是尽早抽身为妙。”
“尊驾耳力惊人,确令在下佩服。”那水阁弟子抱拳答道,“尊驾若有胆量,便请留下名号,斩断明冰刃的这一笔帐,水阁来日自会向君讨还。”
“尔等要走便走,若是不想走了,再来问我名号不迟。”男子悠然说道。
“你”仇独脸色一变,却被同门及时拉住,于是只得隐忍不发,负气甩袖离去。
“我无意间害你家传宝剑被人斩断,心内很是过意不去,却也无有补救之法,至于这柄断剑,还是由你带走为好。”白衣女子见状叫住仇独,后将手中断剑物归原主。
“多谢。”仇独接过断剑略微一怔,“敢问姑娘芳名?”。
“秋言思。”女子答道,“此剑被毁之事权且算我头上,日后尔等若想报仇,只管派人找我便是。”
“不敢。”仇独说罢拱手为礼,而后盯着女子看了半晌,方随同门一道离去。
“若无精纯阴脉内力驱使,那个什么刃不过是件摆设罢了,竟还被人这样看重,实在可笑得很。”男子说话间已将壶中之酒喝完,扬手便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