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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是那年收秋季节怀孕了,他还要叫我搬玉米棒,我给他咋说都不行。把它家地,搬棒的活实在太重啦,按斤数记工分。从包谷杆上往下搬倒没什么,就是要把搬下来的棒,用老笼提到地中间统一集中过称,堆成一个大堆,然后才给社员按人按工分到各户。

    把它家地,搬棒又麻烦又挣人。老队长把他自己人都派到地头c路口c村边,坐在凳子上,做着针线活,说是看玉米哩。把它家地,有几个参加秋收也是过过称,记记账,做点轻快活。

    把它家地,到地里搬棒,下势干活的人都是没有关系的黑斑头,整个三秋工作就得几个月时间。把它家地,我那回怀孕反应厉害,一连几天吃不上饭,实在撑不住就去找他说明情况,想叫他给我换个轻活。把它家地,那老东西不但不肯,还来了个杀一儆百。

    他在群众会上说我懒于劳动,三秋大忙季节弄虚作假,想要逃避三秋工作。如果社员都看我的样子,叫他怎么搞工作呀?咱队上的秋还收不收,麦还种不种?把它家地,他叫我乖乖往地里走,再敢耍奸躲猾,就要上批斗会哩。

    把它家地,我那时有啥办法呀,娘家虽然是贫下中农,嫁的丈夫却是上中农成分。我怕连累丈夫的教师工作,只好挣扎着下地,硬撑着继续搬棒。把它家地,一老笼棒要百十斤重哩,人家都有丈夫帮忙,我的丈夫在学校回不来。我,我只能屎巴牛支桌子——硬撑呀!把它家地,棒没搬完就把我挣小产啦。

    从那以后,我就经常小产地怀不住啦。把它家地,人家都有儿有女,那老东西把我害得好苦呀!一辈子连个女儿都没有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麻将婶说着说着,两行眼泪顺着她那张胖脸往下流。桃花连忙拿块毛巾递给她说:“妈,别说啦,擦擦脸,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撂到耳朵背后就不难受啦。”

    桃花爸压低声音说:“亲家母,人要想开哩,从那时过来的人,谁没受过那种罪吗?”

    三快婆爽朗地说:“哎呀呀,现在又不是忆苦思甜申诉会,说那些话干啥呀!要说老队长那人,心最短啦。我那时受的罪,比你大得多。社教运动的时候,他在群众会上人头嘴脸地说:‘社员同志们,大家畅所欲言,不要有丝毫顾虑,对我有啥意见就大胆地提出来,我保证不记恨,保证不打击报复。同志们,自己脸上有了黑自己看不见,就得要别人指出来呀!’

    我这人心眼直,听他说得情真意切就信以为真,当面提了几次意见。我的妈呀,没料到他嘴上说得好听,心里耿耿于怀,把我看成眼中钉,肉中刺啦。处处为难我,时时打击报复,尽干些出力不争工分的活路不说,狗屙下地都赖我哩;有啥时兴的政治帽子就我往头上扣。那时候,多亏我家成分好,他整我也不太容易,如果是个大农的话,非叫那老东西整死不可。”

    桃花没经过那时的事,觉得很好奇,忍不住问道:“快婆,你能给他提个啥意见吗,他就那么恨你?这人心胸狭窄得太厉害了,群众怎么会选他当队长?”

    三快婆又说:“我那时不是接生婆吗。有一回,给人家接生回来天还没明,突然看见几个人掂着粮食往回走。我赶忙跑到库房去看,老队长和保管正锁门哩,我问他怎么这时分粮,为啥只有几个人?他说那几个人没啥吃了,提前借点储备粮,到分粮的时候就扣啦。可是,分粮的时候我问过会计,你大伯根本不知道这回事。我给他提的意见就是偷着分粮,他却死不承认,百般狡赖,说我是信口雌黄,工作队已经把账查清了,根本没有那档子事。

    我说他背着牛头不忍赃,‘唐土’窝里偎勾子——早把眼眼迷完了。会计都不知道的事,账上怎么查得出来。他又问我要证据,我说我亲眼看到的事,难道还不足为证吗?

    工作队说我只有人证,没有物证,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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