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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号叫‘张捣’吗,怎么成了雷鸟啦?”

    玉顺笑了笑说:“他这人只是凭着政治条件在教师队伍里混了几十年,当教师以来从不钻研业务,只给一年级学生代课,而且常常出错,引起学生哄堂大笑。他就是那点水平,还当过党小组长,爱在同行面前摆老资格,大家心里不服,只把他当个谈笑资料罢了。”

    麻将婶插言说:“掌柜的,你咋又跑题了。把它家地,快说咋能叫成雷鸟哩?”

    玉顺接着说:“雷鸟就是他在课堂上出的洋相,把‘空中雷鸣电光闪’,教成了雷鸟;还把‘条条大河流入海’教成了流人海;把‘无限’教成了无眼。总之,错的回数多了,同行们也就见怪不怪啦,说一说,笑一笑完事。学生却给他起了个‘雷鸟先生’。

    大一点的学生还编了几句顺口溜说:‘雷鸟突然空中现,惊得学生抬头看,大河涛涛流人海,老师无眼看不见。’从此以后,原先的外号没人叫了,不管是老师学生都把他叫成了雷鸟先生。”

    桃花爸气愤地说:“国家也做得不对,在哪里给他安顿不下工作,就是进厂当个工人也行,咋能叫这不学无术的人当教师哩?那不是误人子弟吗。到现在还倚老卖老,拿着国家的高工资胡糟蹋,这人活一辈子,咋对得起国家那些钱哩?”

    玉顺说:“国家也是没办法,那时候,有文化的人实在太少了,马号里没有马,拿驴支差罢了。他瞎好在初中混过几天,当时也算是有点文化的人哩。”

    桃花又说:“我看这人还是有水平的,他当时只有七八岁,还能把发生的事情记得那么清楚。要不然,咱们现在咋能听惊险故事哩。”

    玉顺忙说:“这话不是他说的,他当时吓呆了还能知道啥,他的命都是乡亲们救的。”

    麻将婶突然问道:“这就怪了,家里人死得就剩他一个,土匪解放前就灰飞烟灭啦,村里人事后才去救火。把它家地,他不知道你咋知得到哩?”

    桃花爸也说:“对呀,这话问得有理。按时间推算,你那时还没出生,而且隔着村怎么能知道?大概是你自己编的故事吧。你们这些有文化的人就是能编,还怪吸引人的。”

    桃花说:“就算是我爸编的那也得有些线索,他就不能凭空捏造吧。就跟现在演的电视连续剧一样,如果过去没有战争,没有日本侵略中国,作家们咋能编出那么多扣人心弦的战斗故事来。现在的人,谁不是看着那些催人泪下,可歌可泣的电视剧度时光哩。”

    桃花爸说:“照你这么说,咱还应该感谢日本啦。要不是他们发动战争,到中国来烧杀掠夺,无恶不作,咱们现在的日子就没法过啦。文人凭空捏造的故事还少吗,那些神话故事c武侠故事都不是编出来的,吴承恩的西游记还是四大名著,你公公编这算啥哩。”

    玉顺忙说:“确实不是我编的,你们太抬举我了,我教学可以,要说编故事,从来没有那种本事。我是在肃反运动的档案中看到的,有个国民党部队的排长在他交代的材料中,详细地讲说了这回事。他那时就是这群土匪中的一个年轻娃,虽然没有杀人放火,却亲眼目睹了整个事件经过。土匪被收编以后,他被一个团长看中了,要去给自己做了勤务兵,同时也救了他一命。这小子聪明伶俐,有点文化,团长提拔他当了排长。解放以后的运动中,他把这事写了份详细材料,我在档案室看到以后给雷鸟先生说了几回。

    他倒满不在乎地说:‘过去的事啦,我一点印象都没有,现在提它干啥呀。这个雷鸟先生心宽,能想开,对啥都不在乎,不管谁叫他的外号都行。我有时不小心说漏了嘴,把他的外号叫了出来,马上赔礼道歉,他却大笑着说:“这有啥哩,没事,没事,雷鸟就雷鸟,只要钱不少。人的名字吗,叫啥不是一样的,自己知道是谁就行了。对他这一点,我倒是挺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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