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的。”
桃花又问:“那他现在的日子过得可好,家里都有啥人哩?”
玉顺说:“他吗,现在可有福啦,日子过得舒服极了。资格老,工资高,又是老共产党员,家属每个月还有三百元的服侍费哩。退休以后,原来的妻子就去世啦,要跟他的人特别多,甚至,还有比他小二十岁的女人找上门来。这个雷鸟先生真把自己当成皇上啦,挑三拣四地一连换了好几个,今天嫌这个胖地不好看,明天嫌那个瘦地不绵软。个子低的不要,脸型长的不要,天哪,简直就跟皇上选美一样。前几次,我看那个女人最合适啦,五十多不到六十的年龄,人长得蛮精神的,生活朴素,干活勤快,的确是个会过日子的实在人。他嫌人家没文化,生活太呆板,一点情趣都没有。经常找她的岔,说什么炒菜没味,做饭不香,和自己门不当,户不对,根本不配做他的夫人。不要人家还不想赔点补偿费,又叫胖媒婆给女方做思想工作,要她主动提出离婚,自己就不用多赔钱啦。
胖媒婆说:‘我给你说成这事不容易,现在又叫我说散,我吃了没盐的饭啦。’
雷鸟先生笑着说:‘你说媒还不是为了挣钱吗,怕啥哩,说散了照样给你钱。一回事挣两回钱,你的生意不是更红火啦。世上挣钱的人,有谁不盼自己的生意兴旺哩。’
胖媒婆眉开眼笑地说:‘你这话说得有道理,那我就试试吧。我想,凭我胖鸳鸯这三寸不烂之舌,就没有说不成的事。雷教授,你老就静候佳音吧。’”
桃花爸气愤地说:“啥人嘛,他就是再有钱也不能那么干,今天不要这个,明天不要那个,一点感情都没有。这些女人就那么下贱,人家想要就要,不想要了就不要啦,难道没王法啦。现在的婚姻法就允许他这么干,这几个女人都没有一点自尊心吗?”
玉顺叹着气说:“唉,那些女人跟他过日子,没有一点爱情可言,她们就是看上那些月月都能领的工资。人家不要了,只要给点钱就没事啦,谁也不愿意为这种事去打官司。”
桃花说:“现在的婚姻法太松啦,自由自愿,想结就结,要离就离,太容易啦。再加上那些凭嘴挣钱,说媒拉纤的经纪人,个个口似悬河,舌如利剑,说成说散都挣钱哩。他们巴不得每个人天天离婚,自己才能生意红火,财源滚滚。”
麻将婶气呼呼地说:“只怪自己太下贱啦,就那么爱钱的,人家给点钱,叫离就离哩。把它家地,连一点骨气都没有。就是把我用钱埋起来,我还是死都不离婚。”
他们这顿饭吃到现在,谁的肚子都吃饱啦,桌上的菜早就凉得吃不成了,大家只是围着桌子说闲话而已。然而,就是这些闲话,谁都不愿离开,麻将婶也没有急着出去打牌。
桃花爸和玉顺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酒,谁也没有离开的意思。桃花不但没有急着收拾东西,而且还提出了个新问题,她一只手托着下巴说:“爸,你说那个女人挺不错的,那就赶紧打听一下,他们要是不成了,就叫媒人给我大伯说,咱就是想要个会过日子的实在人。”
玉顺出了口长气说:“唉——谈何容易,你大伯要是有工资的干部,那就不愁没有女人上门,咋能过这么多年单身生活?可惜他那么正直c那么勤劳c那么好的人,没有工资就是没人跟。”
桃花爸说:“钱这东西就是好呀,世上的人谁不爱钱。你要是能舍得钱,你哥的老伴就不难办成。一年少买几件保健品,不买催眠床,把钱用在正地方,我就不信没有一个害红眼的人。
我看你就是口是心非,有钱只图自己享受,把老婆打扮得跟皇上他妈一样,天天吃饱了啥事没有,只知道往牌场送钱。唉,满口的仁义礼智信,其实是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桃花连忙起身挡住父亲说:“爸,你喝多了,瞧你尽说些啥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