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级学生中考二十一号已经结束，第二天就估了分。九年级教师在家休息了几天。二十五日那天，小学毕业考试，川城中学抽了部分九年级教师下去监考，以保证小升初分数的真实性，为七年级分班作依据。

    期末复习已没有两天了，曾维新下发了许多试卷。因为要在课堂上集中讲解，所以课堂上是没有时间给学生的，只能在课外或回家做。

    放学后，窦学儒一手抱着一摞资料，一手开门。厨房里传出煎油c炒菜的吱吱声，窦学儒并不感到很饿，口里倒是渴得难受。“咕咚－－咕咚”，喝下一大口水，这才转到厨房。窦守成正挥动锅铲忙着在锅里上下左右扒动着西红柿炒蛋。窦学儒冲着他爸爸笑了起来，“哈哈－－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窦守成侧头看了儿子一眼，没理睬。窦守成一直在教九年级，自前年始，他开始领头教快班，责任大，担子重，他一门心思全扑到教学和班级管理上，家务大大小小的一揽子事全让林雪梅包了。因此窦学儒看到他爸做饭确是件稀罕事。

    窦学儒问：“妈妈呢？”窦守成盛起菜，说：“她在看书。”窦学儒说：“还有什么菜，我来学着炒一个。”窦学儒来了兴致，觉得炒菜是一件好玩的事。窦守成说：“给我做作业去！”挥舞锅铲，开着赶。

    “你看，鸡蛋都煎糊了，如果让我炒，肯定还不如我。”窦学儒指看菜盘，囔囔道，“有本事烧一辈子饭，老了都烧，看谁侍候谁。”窦守成说：“少贫嘴，你现在的任务是搞好学习，而不是在这上面瞎操心。哪天你学习成绩搞好了，读了大学，参加了工作，赚了高薪，出入宾馆酒楼，天天吃香的喝辣的，还用得着我侍候？只怕那时，别人抢着侍候你呢？”

    窦学儒被他爸爸用锅铲指着鼻梁教训了一顿，不再要求学什么炒菜了。他在客厅坐下，打开电视机，中央八台正放着连续剧《生存之民工》，看着那些民工的可怜情形，窦学儒几乎要掉下泪来。窦守成在饭厅摆好最后一个菜，说：“吃饭，把电视机关了。到书房叫你妈吃饭。”窦学儒没动身，他瓷愣在沙发上，盯着电视，随口喊了声，“妈，吃饭了。”窦学儒对电视的痴迷，令窦守成有些气恼，他走过来，关掉电视，说：“一心不能二用，规规矩矩把饭吃了再看。”窦学儒不情不愿地坐到餐桌旁，嘀嘀咕咕埋怨，“吃饭c看电视又不矛盾。”窦守成知道儿子对他有些不满，吼道：“你在说什么？”

    林雪梅从卧房出来，感觉到饭厅里的火药味，赶忙解劝，“你就不能对儿子松点，把他看得紧紧的，还不到九年级呢。”争吵停下，三人静静地吃着，本该其乐融融的饭桌变得有些过于冷清。

    林雪梅问：“学生估分情况怎样？”窦守成说：“还可以，只怕是水涨船高，如果别的学校也如此，那就无法预测了。”又问：“你复习得怎么样？”听到爸爸这样问，窦学儒停止咀嚼，也问道：“妈，你考什么试？”林雪梅说：“转正考试。”

    林雪梅和曾天问的妈妈周淑芬都在川城小学做民办教师。因为小学学生越来越少，教师编制到了非裁员不可的地步。偌大的教育系统上万名教职工，拿谁开刀？当然只有他们这些在岗不在编的民办教师了。前几天教育局下发文件，从全市一千多名民办教师中选录三百名教师转正。如何选，讨论来讨论去，决定通过考试，只有这种形式最为公正公平。

    窦学儒这才明白为什么今天一回家爸爸便忙里忙外了。窦学儒说：“妈，有什么事你全放下，我也帮你做做家务。”林雪梅听了儿子的话，心里惬意极了。窦守成却说：“学儒，也不要你做什么，家里这段日子有我就行了。过两天就要期末考了，你要慎重对待，你成绩一直在七八十名左右。这个成绩是不行的。快班的选优名额是五十个。虽说教师子女有照顾，但你要给我挣面子，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