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朱祁钰下旨,锦衣卫指挥使容墨扰乱朝纲c独断专横,念在其父容本源不惧年迈,亲身前往瓦剌,迎回太上皇,遂酌情贬其官职,以示皇恩。
命南镇抚司卢忠接管锦衣卫指挥正使一职。
朱季抚过桌上的飞鱼服,看着对面略显憔悴的女子道:“你真决定了?”
“嗯,容墨现在需要人照顾,况且原本就是因为他在锦衣卫,我才呆在北镇抚司的,如今好不容易卸任,我便可以多点时间和他在一起了,也未尝不好。”林伽若笑道。
朱季听她说的轻松,可是他知道,如今容墨的处境着实不太好,锦衣卫现由卢忠接手,最近就连自己也被他频频打压,连带着北镇抚司的境遇也大不如从前,风光不再。
林伽若不舍的摸了摸容墨送她的绣春刀,
朱季了然,看着刀柄上那串缨穗,沉声道:“你这刀虽说是锦衣卫锻造局做出来的,不过尺寸和寻常佩刀不同,除了你也没人能用,喜欢的话,便收着吧。”
林伽若道:“谢谢。”
她想到最近的风声,开口道:“朱大哥,听说北镇抚司最近情况不太好。”
朱季漠然,蹙眉道:“容墨失势,现如今卢忠上位,所以对北镇抚司看不顺眼也很正常。”
林伽若担心朱季也会受牵连,担心道:“那你要小心。”
朱季安慰一笑:“放心,且不说我还执掌着北镇抚司,而且我们本就凌驾于作为内勤部门的南镇抚司,卢忠不敢拿我怎样。”
林伽若理解,当时马顺在位时,也对容墨颇为忌惮。现在朱季是兵部尚书于谦的未来女婿,她也不需要为他操心。朱季和容墨关系密切,卢忠即使再受朱祁钰的器重,也不会不看于谦的地位,毕竟朱祁钰的皇位可是于谦一力促成的。
“前几日接管南镇抚司镇抚使一职的人选也出来了,是个新来的,还没查出此人的背景,叫祁风。”
祁风——这名字倒是跟林伽若某个认识的人很像啊。
林伽若也不甚在意,站起身道:“朱大哥,天色不早了,我便先告辞了。”
朱季对着她的背影低沉喊道:“小伽!”
“嗯?”林伽若不解回头。
男人沉静的眼神看着她道:“有任何事都可以来找我,我一直在这里。”
林伽若莞尔笑道:“知道啦。”
——
林伽若在集市上买了一些有利于恢复的猪骨,准备熬些汤给容墨喝,对于骨折的病人再好不过了。
她进门便见到余忠在院子里来回转悠,笑道:“余叔,你怎么了,在这转来转去。”
余忠看见来人,忙上前道:“少爷他非要下床走路,我不让,他便发脾气将我赶了出来。林丫头,你来正好,帮叔进屋里看看。”
林伽若收起笑意,低声安慰道:“别担心,我去看看。”
她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发出“砰”的一声,急忙推开门进去,便看到容墨穿着单衣摔在床脚。
她走上前扶住他胳膊,“你想走路,让余叔扶着你便是。”
容墨平静道:“我自己一个人总归要学会的。”
林伽若将男人重新扶起坐会床上,她的力气不大,容墨现在只能使上三分力道,饶是如此,她白净的小脸也憋得通红。
容墨移开眼睛,不想再看。
男人的身体需要每天按摩,防止肌肉僵硬,原本滚烫的身体因为气血供应不足,下半身冻的冰凉,一丝温度也没有。
林伽若掀开裤脚,揉捏着他的小腿穴位,轻声道:“太医说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你不用太着急。”
容墨闭着眼睛,感受腿脚传来的温度,急躁不安的心渐渐缓和下来,但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