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开口说话。
“我今日已经去北镇抚司和朱大哥说过了,以后就能一直待在家里,陪你做康复,好不好?”
容墨睁开眼睛,想抬手去摸摸她的脸,发现就连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林伽若余光瞄到,及时撑起他还未落下的手,将脸放在他粗糙的手掌心。
“小伽,我是不是废了?”容墨哑声道。
他这几天都暗自运功,却发现身体一点内力都没有,连抬起手指都有困难。
林伽若笑了笑,白了他一眼,“说的什么傻话,你只是因为骨折和内脏损伤,哪有那么严重。”
容墨心里轻松了些,即使这是她安慰自己的话也好。
“我父亲那边有消息了吗?”
林伽若算算路程,道:“ 驿站还没传来消息,容伯父此次出行,身边也有不少随从,估计很快就有信了。 ”
容墨说话口气带着以往不曾有过的患得患失,
“北镇抚司那边还好吗,我担心因为我的缘故,受皇上牵连?”
林伽若道:“别多想,朱大哥是于大人的未来女婿,皇上看在两人之间的关系,不会降罪于北镇抚司的。”
容墨颓丧的心情好了许多,
“我还想再起来走走。”
林伽若明白容墨急于尽快恢复身体的心情,但是不好多说什么,男人正是敏感时期,自己只好尽量顺着他。
她将房间里的桌子凳子以及尖锐的东西搬到一角,双手抵住他的肩窝,把人扶起来。
“慢慢来,不要急,每天走个几步路就好。”
容墨忍耐着后背拉扯的剧痛,咬着牙好不容易借助女人的力量站直身子保持平衡,脚颤颤巍巍的迈出了一小步,额上就布满绵密的冷汗。
林伽若鼻尖发酸,双手虚虚扶在男人后面,拿着袖子给他擦了擦,什么话也没说。
平常几步路就能走到大门,如今花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勉强走了一个来回。
林伽若见容墨还想再走下去,不得不出声制止道:“好了,容墨,今天别走了。”
“我还可以再练一会儿。”容墨倔强道。
林伽若加重语气道:“我说够了。”她分明看到容墨的双腿已经打颤的不行,后背伤口也浸了红,到时候伤口流汗,导致发炎就严重了。
容墨回头,喘了一口气,看着有些恼意的女人说道:“你生气了?”
问出这话的时候,男人的眼神像犯了错的小狼狗似的,带着一丝惶恐。
林伽若突然有些想笑,让他坐下,站在矮了一截的男人面前,弯腰抱着他的头,凑上前吻在他光洁湿润的额头上,久久不离开。
容墨:“”
“我没有生气,只是担心你。”
容墨的手迟疑了几秒,还是伸手圈住她的腰身,紧紧抱着。
此时的容墨脆弱不安,抱住她的力道如此用力,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林伽若的手指穿梭在他墨发间,无意识的绕着他一缕头发打转,
林伽若道:“你的头发长了些。”
男人脸埋在她的温热的腰腹间,闷闷的应了一声:“嗯。”
以前是容墨时时刻刻宠着林伽若,将娇小的女人揽在自己怀里,现在反倒是高大的男人像刚破壳而出的雏鹰似的的埋在她怀里,弄的她现在百感交集。
“以后别对余叔发脾气,他年纪大,不让你下床走路也是好意。”林伽若想起刚进门时余叔的担心,如是说:“过犹不及,听话好吗?”
容墨看不清脸,低低应了一声。
残月当空,未央宫中,
明月趴在寝殿的床榻旁,眼泪汪汪的看着床上面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