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伽若冷汗浸湿了武冠,从额角冰凉滑到下巴,滴在光滑的地砖上。
女声清晰道:“恳请皇上饶容正使一命。”
朱祁钰看着始终低着头不抬头正视自己的女人,静了良久,突然他曲起膝盖,箍着女人双肩将女人跪地的身子粗暴拉起,逼迫她抬头直视自己。
不怒反笑道:“你以为凭着一块玉佩又能算得了什么,朕要谁死,他就不得不死。”
林伽若忍着双肩疼痛,漠然道:“君无戏言,我相信皇上不会骗我的。”
男人察觉的自己手下的身子微微颤抖,不自觉放松力道,他叹了一口气,凑近女人,近的可以呼吸相闻,呢喃道:“朕好想你。”
林伽若竭力避开男人的暧昧动作,颤声道:“皇上自重。”
朱祁钰听了女人隐忍说出的这四个字,满腔热情犹如泼了一桶冰水,顿时消散殆尽。
他一字一句道:“伽儿,你当真以为朕奈何你不得?”
林伽若回视他恼怒的神情,
“陛下说过,你不会逼我的,除非我自愿。”
朱祁钰大手抵在林伽若白嫩脆弱的后颈上,他面前的这个女人柔弱,不堪一击,可是自己在她面前,却总是能激的他毫无办法,打,打不得,强,强不得。
朱祁钰喘了一口气,“朕答应你。”
林伽若目光闪烁,道:“皇上”
“不过你要清楚,容墨已经受了百杖,恐怕今后都如废人一般动弹不得,你还要跟着他吗?”
林伽若心头剧痛,沙哑道:“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陪在他身边。”
朱祁钰冷哼一声,转身回到御案后,若有所思的盯着她,阴沉道:“那朕就拭目以待。”
容墨,多么高傲的一个人,原本天之骄子一般的人物被打成废人,心境气度不会回到以前,他倒要看看两人能撑到何时。
——
天牢,林伽若在狱卒的带领下,惴惴不安的快跑跟上去。
不一会,走到了东南角一个阴暗的牢狱里,林伽若趴在木头缝隙间看着角落成血人一般的男人,眼泪霎时间就流下来。
狱卒解开腰间丁零当啷的一大串钥匙,借着昏暗的烛光终于找到这间牢房的钥匙,插进锁链打开牢门。
林伽若快步推开门,冲到容墨面前,小心翼翼的翻过男人的身子,拨开他脸上血污粘稠的发丝,轻声颤抖道:“容墨——”
“呃”男人痛的呜咽出声。
林伽若避免他受伤的身子,只能捧着他的头,竭力忍着哽咽安慰道:“你忍忍,我带你出去。”
“小伽,我是不是快死了。”
林伽若手指颤颤巍巍,不住发抖,抹去他嘴角的鲜血,强笑道:“别胡说。”
朱季带着几个锦衣卫抬着担架过来,亲眼见到自己的指挥使大人被打成这个样子,都不忍再看。
朱季低哑道:“动作轻一些,把人抬上来。”
四名锦衣卫分别抬着容墨的手脚,动作轻缓的将人搬起来,饶是如此,容墨只觉五脏六腑被激的移位,痛的五官扭曲,气血翻涌,忍不住张嘴从肺部呕出一大口淤血。
林伽若见状,紧咬下唇,咬的嘴唇发白外翻,鲜血淋漓,死死堵住嘴里的哽咽声。
朱季扶着几欲崩溃的女人,强撑着她往外走,厉声呵道:“我们出去,小伽,你要坚强些。”
林伽若看着昏迷的容墨被抬出去,终于放声哭喊,埋在朱季胸膛喊道:“我受不了了,我我一见到容墨浑身鲜血的样子,脑子就一片空白,我我冷静不下来。”
朱季抓着潸然泪下的女人,沉声道:“你必须冷静,容墨现在最需要的人就是你,若是连你都撑不下去,那他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