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种被真实和虚幻交错包围的感觉,整个人似一阵清醒一阵迷糊。
我试图挣脱开他,回眸看个真切,可是他却死死地将我抱紧,似乎一松手我便又将消失,于是我越挣扎他便抱得越发地紧,我不得已,只能怯生生地问:“是你吗?主人,是你吗?”
“是,是,是,是我,是我。”他瞬间松了手,将我一拉转,脸冲他再次紧紧地抱住,“小夭,小夭,你终于还是回来了。”
我真真切切地看见了从他眼里流下的泪。
“你不该为卑微的小夭流泪的,主人。”看见他泪眼的那一瞬间,我的眼泪也若决堤般奔涌,却执拗地为他擦拭眼泪,不准他的泪落下。
“王,您能认出小夭?”即墨的声音略带惊愕,但是瞬息转为平静道,“小夭此次回来是为了调查少主与少主妃在东海一事的。”
后半句话说得很平淡,但我知道即墨此刻说此话一定是极具用意的,只是我竟突然有点猜不透了。
可是,少主,即墨既然提到了少主。这少主二字让我觉得我的脑袋里的神经似被人揪住了般地突突地跳动着,仿佛在挣扎,却无用,终似被抽丝剥茧般地抽空了,余下的仅仅只是一个简单惨白地自辩念头,遂竟直白地从嘴里蹦了出来:“主人,我并没有像主母说的那样为了借血而魅惑单纯的少主,更不会借此来伤害你和主母的,主人你一定要相信小夭。”
主人的脸上明显地浮上了满面的错愕,楞了半晌,随即笑道:“当年她似提过,只是小夭你失踪多年,此事我早已忘了。乍听时,便不甚相信,但确实气若雷霆,只是静心思量之后越发不信,而后寻你不得,心里满是焦虑,此事早便忘却了。”
我的心突然一暖,“你始终是信我的,对不对。”
主人宠溺地摸了摸我的头,淡淡道:“自然。”
四目相望的我们,满世界的彼此,全然忘记了旁边还有人在,直到大师兄轻轻咳了一声道:“君主,椒淑殿毕竟是后的寝殿,在此”他没好意思说下去,跳过直接道,“于情于理都不妥。何况小夭毕竟还在执行后的任务,被后知晓您如此恐”
“任务?果然是派你去执行那样的任务了?!”主人闻言松了怀抱,脸色骤然大变,太阳穴突突地跳动着,整张脸上的肌肉愤愤地颤抖着,越颤越红,那红红得极艳,艳得似鲜血。尤其是主人的那对精灵耳尖,在光照下,那薄薄的耳尖似乎已是浸溺在了血泊中,令人有种淋漓的错觉。而那双颊的艳红瞬间红至了脑门,好似一团难以抑制地烈火随时就要从主人的头顶喷涌出来。主人的眼眸里迸发出火般凌厉的光芒,像是暮色中饿极了的苍狼,能生生地将人撕碎吞噬。“我便知道,就是如此。可她抵死不认,只说惩罚完毕便会回转。”说着不禁撇了一眼大师兄道:“她这是准备拿太傅堵我的嘴呀!”
大师兄尴尬地低下头不做声。
“你家主人呢?”见大师兄不做声,主人又没好气地冲着即墨吼道。
即墨作揖道:“臣下不知,臣下是携小夭一同前来,到时主人已经离去。”
主人冷笑道:“这倒决计不是她的作风,看来真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许是吧。不然主人也不会忘记施咒让您认不得小夭。”这话仅浅浅一提,却即刻将现场离别重聚的悱恻以及主人的勃然大怒统统四两拨千斤地化开了,直把焦点移指向花海交待他的任务。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刚才惊愕之余即刻提到了少主之事,若不是我刚才把话题岔了开去,恐怕即墨此刻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我狠狠地瞪了一眼即墨,他面若静水地看着我,但是眼里已经满是撒泼的涟漪。于我,即墨是交心的,也是够义气的,但却从来不宠溺,甚至于能利用时绝对尽情利用,实在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