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熟悉到不必讲客气。
“你休要向着你家主人说话,她哪会忘记?她是那样的人吗?”主人冷冷道,“明日我再见到小夭时便也就不识了,她这是为了能让小夭从我这套出话来。”
“明日便不识了?”我心头大惊,嘴里轻轻呢喃道。
这点似乎就连即墨和大师兄也是不曾想到的,满脸的错愕尽显。
“即墨你只蠢钝的狗熊以为自己是有着七巧玲珑心的九尾狐吗?在本王面前还敢使你这么点小心眼儿?你以为本王与你是同类不成?”主人的愤怒渐渐地散了不少,已能调侃式地斥责即墨了。
即墨闻言急急俯身跪地道:“臣下岂敢,岂敢。只是于公对主人尽忠是我等的职责,于私化了此刻的缠绵也是护了小夭不是?”
主人牵起了我的手,笑骂即墨道:“果然是只偷蜜吃的狗熊!实话告诉你吧,少主之事我没有插手,我也是担心得紧。”
我瞧着即墨的脸和眼皆是平静的,似乎此答案本就在他预料之内。但见他起身作揖道:“臣下恭送吾王。”
主人浅笑道:“你同太傅戌时来玄殿接小夭吧。”
“遵命。”大师兄和即墨同声恭敬道。
主人牵着我的手走出椒淑殿,他的手同三百多年前一样柔软温暖,他的大拇指同三百多年前一样喜欢轻轻摩挲着我的手背。
我的眼睛突然开始迷离,我想我一定是在做梦吧。
三百多年了,他背弃了与我的誓言,娶了花海已经有三百多年了。
这三百多年来,虽然我们彼此依旧惦记着对方,可是却不再有过如此的亲密举动。甚至为了避嫌我一直没有用过那只冰晶玉龙鼎,直到那次来借血,却也见到的不是他。
冰晶玉龙鼎,想到这鼎的时候,我突然大煞风情地问主人道:“为什么一个普通的陶勋就能唤来你,而我的冰晶玉龙鼎就不能?为什么这几十年里你可以常常去看她,却在这三百多年里都不曾来过我的蚌壳宫?为什么你可以带着她去游历,而我却不能?为什么?”
主人楞沉了一阵,尴尬地笑笑:“你指的是拂绿?”
我心里有点不悦,想着莫不是她,难道还有旁的不成?我离开了这许久你是又拈惹了多少花草?但是这话嘴上却没敢说出来。
可是我忘了,主人是可以读我心的。
“我哪有拈花惹草,”主人急急辩解,“我这些年里真的只是一门心思寻你回来,你知道吗?你失踪以后,今天是我第一次去椒淑殿,是有内臣向我禀报说看着即墨领着你去椒淑殿了,我这才火急火燎地赶过去的。”
“那这个拂绿呢?”话一出口我突然有点瘆得慌,是分别许久后主人异常亲热的表现给我了包天的胆子不成?这些揪住小辫子不放的话岂是我以前敢说的?又岂是主人能容得我说的。
但是主人也并没有恼,只是长长地欷吁道:“我只是去人世间寻你,偶遇了她。你见过她吗?她的眼睛特别像你,尤其是那样的眼神。她在人世,不归诱导师界管,没有结界的屏障,只要我想听,我可以听见人世间任何我想听见的声音,但是你不同。你是诱导师,诱导师界的声音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传进这诱灵宫的,你那蚌壳宫也不是随随便便有点法力就能窥探透的。最关键的是你我越过亲近,花海就会伤你越深,你是诱导师,她是诱导师界的后,躲避不了。所以如今其实我也许久没有见过拂绿了。我虽从未过问过她同花海之间的事情,但我想她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的,更何况她的主人就是花海。”
“主人,你的心在难过,为她难过,对吗?即便只是一双眼睛,但她也确实住进了你心里,是吗?”我望着主人眸子里那灵动着地那丝忧愁,浅浅地,飘忽地,但却真真实实地存在。那种久违的感觉让我忆起了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