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我说完了拂绿和主人的故事之后,即墨跑去看拂绿和那些人解约的情况处理得怎样了。即墨是鉴证人,其实他不同意,不作鉴证,那么之前那些人虽然自愿同意交易,但实则都是无效的。然而,为了将此事处理得更妥善点,以免惹麻烦,拂绿必须一个个亲口告诉他们自己不再收他们的灵魂,之前的交易作废。
事实上,墓室里这些陪葬的人完全都是闷圈的状态,就在临死之际,突然闯进了一个女人说能救他们出去,于是便在那个女人的哄骗下决定献出了灵魂。可是后来又跑出来个男人,说这里的交易不能做,然后那个女人又开始对他们一一说交易作废。实则那些陪葬的人根本不关心这个什么鬼交易,他们只想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得救,当大家都明白过来,交易作废就代表着这个突然跑出来声称自己是诱导师的女人就要丢下他们不愿意再救他们出去的时候,他们都愤怒了,有些更将气撒在了即墨的身上。实在没辙,为了能尽快脱身,即墨和拂绿只能对他们采取了抹去记忆的做法。
最后轮到芷儿的时候,我对即墨说,她就免了吧。即墨看看我,点了点头,最后对我说了句:“你自己保重,我会尽快回去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听到即墨要救我出去,芷儿悄悄地握住了我的手,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她的眼圈湿红湿红的。虽然当我以赵丁香的身份初识芷儿的时候,我并不喜欢她,相比之下,我更喜欢的是乖巧的小池,可是毕竟这些年来和我相扶相持一路走来的是芷儿,何况芷儿如今真的变了很多。虽然我此刻是自身难保,可是真的就要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去吗?
尽管脑袋里仍是万分犹豫,但嘴上却依然坚定地叫住了即墨,“这里的交易都不能做,但不包括她吧?”
即墨诧异地看着我,就连芷儿也诧异地看着我。
芷儿弱弱地问:“你不是说不要再跟诱导师交易了吗?怎么你现在反而?”
这一点也正是我在犹豫的,可是毕竟我们相处那么多年,刚才我已经狠下心来看着芷儿差点就死在了我面前,难道现在要重新再来一遍吗尽管我几百年来看惯了生死,可是面对这朝夕相对的人儿,我始终还是忍不下心,或者这些年来我也改变了不少,变得越来越优柔寡断c妇人之仁。
即墨说:“她的确不同,可是你确定她真的还要再交易一次吗?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对芷儿说:“我真的不忍心看着你在我眼前慢慢死去,此刻交易的确能换回你的生命,只是你可能会失去更多,活着或许是更加的受罪,但毕竟是活着呀,你自己选择吧。”
芷儿想也没想,直接摇了摇头道:“如此,死了便也干净。有你陪我走最后一程,又知晓你即将结束苦难,我该是笑着去了。”
听了这话,我突然有种很想哭的冲动,只是眼泪怎么也没有掉下来,但是鼻子却酸楚得难受。
即墨淡淡道:“能这样想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那我走了,你保重,等我回来接你。”
“慢着,”我再次叫住了即墨,轻轻地说:“你帮我个忙吧,让她无痛无苦地走吧。”
轻轻地说,一来是心里隐痛,二来是不想让那些陪葬的人听见了,因为我不知道那些人究竟是什么来历,万一都来讨个无痛无苦的死法,我怕即墨难做。
即墨点了点头,手一挥,芷儿便应声倒了下去,脸上很安详,静静地躺在地上,就像睡着了一样。
“没想到,金顶诱导师夭冶竟只是个妇人之仁之辈!”临走时拂绿鄙视地对我说。
我笑笑不恼c不答,目送着她和即墨消失在墓室里。
他们一消失,墓室瞬间又变得一片漆黑,我本来以为墓室又需要重新慢慢地点点地耗尽空气,以为又是一个漫长痛苦的等待。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