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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伟借着酒劲在家里疯狂地砸东西,凳子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锅碗瓢盆碎了一地,满目疮痍,令人惨不忍睹。苏太太被吓傻了,她缩在角落里,目光呆滞地看着丈夫在砸自己的家,他的每一声大吼都把她吓得浑身一颤,那模样仿佛是一只惊弓之鸟。在她的眼里,她看到了一只没有人性的恶魔。

    槟榔也傻了,不过她倒不是害怕,她只是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是正常人吗?她确定无疑他是疯了。

    她看到苏伟气喘吁吁地将已经倒地的凳子又抓起来扔向他的妻子,苏太太下意识躲开,凳子“啪”地砸在墙上,霎时木屑乱飞。他一把抓住太太的头发,在她的耳边大吼道:“你签不签?你到底签不签?钱?你还想要钱?我告诉你,我没钱!你听清楚了吗?死女人,快给我签字!”他抓着她的头发乱晃,散发出一股又浓又臭的酒气。槟榔这下明白了,他只是个借酒才敢行凶的胆小鬼,就像那群败类,什么能耐也没有,只会靠打女人和孩子来显示自己的威猛。

    她这下觉得他让她鄙夷又恶心,她从书包里掏出手机报了警:

    “喂,是警察局吗?这里要出人命了,这里是”

    她很大声地刚说完地址,手机便被夺去摔在墙上碎了。苏伟瞪着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吼叫:

    “你在干什么?”

    槟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害怕,也许体内潜藏的乖戾因子又跑出来打招呼,她仰起头冲他冷笑,慢条斯理地问:“怎么,连我你也想打?好!”她点了一下头,指着自己的脸,“你往这儿打,打得越重越好,别留情。等警察来了,我马上告你虐待我,不信你就试一下!”

    苏伟显然被女儿少见的反叛吓到了,他看着她凌厉的眼神,酒醒了一些。既然已经报警,他当然不能再撒野,但他又不能表现得太害怕。于是他将女儿重重地推到一边,指着妻子骂道:

    “妈的,这就是你养得好女儿,敢和她老子作对!”

    槟榔被推摔倒在地上,便再也爬不起来。她坐在那里看着他的身影,突然狠狠地说:“以后你来一次我报一次警,不信你就试试看!想离婚就法见,反正我们没收入也是死路一条,我倒想看看你能付多少赡养费!”

    “他妈的,你这个死丫头,欠收拾是不是?”苏伟走过来,恨得牙根直痒痒。

    “快走吧,警察很快就来了!”槟榔坐在地上仰头盯着他,冷道。

    苏伟既恼火又不敢停留太久,可他不甘心就这样放过她,这时候他女儿在他眼里就是个贱人,她的眼神让他恼怒万分。于是他一把将她拎起来,在她娇嫩的脸上狠狠地赏一巴掌,然后大踏步离去。苏太太赶紧关上大门,扑过来抱住正用手摸脸的女儿,哭着说:

    “你没事吧?你干吗和他对着干?疼吗?你的脸都肿了!”

    她推开她的手,没哭,只是问:“都这样了,你还想怎么办?”

    母亲抱着女儿大哭:“都是妈不好,妈没本事,让你跟着受罪!”

    “你就别哭了,把屋子收拾了吧。”槟榔皱着眉,对母亲的哭哭啼啼很不耐烦,她从地上爬起来,浑身摔得生疼,“等我明天考完试再说,这一阵他也许不会再来了。”她道。

    “你报警了?”苏太太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抹泪一边问。

    “我骗他的,要是警察来了,说不定明天又会有人来催租把我们赶出去了。”

    苏太太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她不敢相信女儿的镇定,但她心里却涌现出一种连她也察觉不到的感觉。如溺水者抓住了稻草,她的心又找到了靠山。

    其实槟榔并不镇定,她只是不愿在母亲面前哭。她深知母亲极度脆弱,所以她必须要在母亲面前表现出坚强。如果连她也倒下,那她的母亲一定会疯掉。晚上,当她脱掉衣服发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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